“再则，”张英慢悠悠的笑了：“姚轩已经被了会元，若是被人问住，丢的可不仅仅是臣等考官的脸面。”

    “殿也是养在皇后娘娘名的，应当最是知晓其中利害才是。”

    “张大人宽心，”承安面温和：“届时大可早安排，多方考校，一局败了也没什么，总会在别的地方捞回来的。”

    “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就更加不必忧心了，”他微微垂首，以示恭敬：“我这主意不过是拾人牙慧，照娘娘意思说来罢了。”

    张英一直平和无澜的面容显一丝波动，随即一笑：“娘娘大气，臣的委实敬佩。”

    承安笑不语。

    “既然如此，诸位名宿便由臣来安排，至于此次闱的举们，”张英：“只好劳烦殿辛苦了。”

    这显然是个会得罪人的活儿。

    ——成绩都来了，谁愿意再去参加一次考校。

    若是成绩好也就罢了，若是成绩差，少不得要被人暗地里指指，说当初成绩来的有分，平白坏了名声。

    承安去这个，即使是皇，只怕也会平白沾一腥。

    然而他既没有发怵，也不曾推诿，只是同之前一般平静的应了此事。

    如此行事，倒是叫张英看他一。

    “那李姓学在狱中死的蹊跷，时机也微妙，只怕大有可查，”承安凝神：“他并不是安人氏，到了这里来，要吃饭、要住宿，要添置日用之，总会同外界接。”

    承安：“我吩咐人查了他前些日以来的言行举止，未曾发现异样，只是有一桩事，很是奇怪。”

    张英顺势去问：“什么事？”

    “他的家人，”承安沉声：“他没有给家人写过信，在闱登榜之后。”

    被他这样一说，张英的眉也隐约蹙了起来。

    ——这确实是有些奇怪。

    人皆有私心，都会有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