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终究是我的丈夫，也是安坤和薇儿的父亲，他死了，我的天都塌了一半儿，没法儿不怨皇兄。”

    大概是经历的事多了，这位素来倨傲的公主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眉宇之间的凌厉淡去，反而添了淡淡的愁意与温婉。

    “善骑者坠于，善游者溺于，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陈因权势而死，或许，也是宿命。”

    锦书看她并不是想同自己说什么，只是打算倾诉一二，便没有开。

    静仪公主面上浮现一抹笑意，随即便被伤覆盖：“陈赴死时，我没去见他，只是等到行刑结束，才去收尸。”

    “行刑的前夜，我去见他，问他那些事是不是真的，他也全都认了，说，是真的。”

    “当喝一样，整个人都醒了。”

    “我这个人啊，从小就要，”静仪公主笑了一笑，，似乎是在追忆，：“那时候，我是最小的公主，又是嫡，父皇护着我，皇兄也疼我，嫁人之后没多久，皇兄便登基了，婆母虽不喜我行事霸，但有皇兄在，也不敢说什么。”

    “是呀，”锦书目光温柔的瞧着承熙，：“圣上自己也说，承熙跟他眉宇相似。”

    “是呀，可是这样简单的理，那时候我却想不明白。”

    “对于我而言，她不过是一个需要面上客气，过得去就成的人罢了，说的难听——就是不给她脸，有皇兄在，她又能怎么样？”

    她合上，泪簌簌，莫名凄楚：“好在，我醒的还不晚。”

    “有些话在心里憋久了，也很难过，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忽然相同皇嫂说说。”在炕的另一侧坐，静仪公主忽然叹一气，这样。

    静仪公主笑中带泪：“我嫁给陈之前，他也有两个通房，陈家人倒也不糊涂，怕我生气，所以早在成婚之前，就早早将那两个人打发了。

    她笑意苦涩：“这么说来，他死的其实不冤。”

    “那会儿在披香殿，跟贤妃吵起来的时候，我才忽然想明白，这样的婆母，赵王那样的丈夫，还有萧淑燕这不安分的妾室，那就是将来薇儿要面对的吗？”

    锦书看她泪不断，心中也是在叹，取了帕给她：“郡主有为公主的母亲，有圣上这样的舅舅，只要不嫁皇家，总不会吃多少苦的。”

    “我知她不喜我，可是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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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别人家的伤心事，锦书不好评论什么，只转而宽：“有舍有得，郡主会激你的。”

时候，目光还有些陌生。

    这个话题，委实起的有些伤。

    锦书抱着承熙，坐到了炕另一边：“你的，我的耳，再没别人知就是了。”

    “我前半生过得太顺了，但凡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权势带来的益，也希望我的孩能够离它近一些，再近一些。”

    “虽然我知，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人活一世，哪里有容易的，”锦书低着，缓缓：“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