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所置辅臣，不得染指南军与禁军，先帝心腹将领不得擅动……”

    接连三个不得，绝对算不得宽裕，对于任何一个新帝而言，都太过苛刻。

    然而承安并未变，只：“皇位本就该由太继承，娘娘所保留的，也是现有的，自然可以。”

    “先不急，”锦书：“我还没说完。”

    她目光微冷，直直落在他面上：“第三，我是大行皇帝的皇后，新朝名正言顺的太后，皇太弟年幼，我要代行监国之权。”

    正文 142|赴死

    监国之权。

    这是任何一个君主, 都不能容忍的。

    承安也不例外。

    抬去看她, 他没有言语。

    锦书似乎没瞧见他转为凝滞的神，自若：“是不是觉得很苛刻？”

    承安垂睑，望着脚地毯，似是神。

    “看起来，”半晌, 他方才：“娘娘是不打算同我谈了。”

    锦书底几分讥讽：“我早就说过, 你不。”

    承安轻轻笑了一笑, 没有开。

    “虽然你将自己摘得净，但我还是不觉得你无辜, ”锦书淡淡：“反倒是有些自以为占尽先机的人, 满心得意，却不知自己已经人彀中。”

    承安眉微动, 随即舒展开：“娘娘好像一儿都不怕。”

    锦书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怕？”

    “哦, 我想起来了，”她语气轻快起来, 夜中竟有些笑意：“北军正同南军对峙，还另有几位将军, 再过一会儿，备不住, 连安都会起兵祸, 我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承安心底似乎停了艘船，船底破了个，有冷缓缓倒去, 一寸寸往沉。

    他嘴动了动，似乎想要开，然而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来。

    输了就是输了。

    她没有叫承熙退却，叫自己登基的意思，方才那些话，也只是顺推舟，试探他心思罢了。

    备不住，连这个提议，本都是一场预谋。

    只是他心绪了，她话说的恰到好，他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