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说的平淡，可叫人细细琢磨一，总觉得有什么别的意味在。

    尤其是在经过南山行之事后。

    锦书微微一笑，重新抬手赏了他一个嘴，打完之后，却又将手中染血的帕扔给他了。

    承安伸手接了，叠了几叠后捂住伤，又将外袍微解，叫它勉遮住伤，掩人耳目。

    该说的都说了，该打的也打了，锦书无意再留，转离去。

    承安却叫住了她。

    “娘娘，”他语气有些迟疑，许是夜太过苍凉，竟叫锦书从中听几分忐忑：“能再叫一叫我的名字吗？”

    锦书回看他：“什么？”

    承安泛白的面容上缓缓一个笑，似乎与从前那个少年重合了：“再叫一声我的名字，好不好？”

    锦书眉微蹙，看着他不曾声，承安也不促，只用那带着希冀与向往的目光看着她，竟有些祈求之意。

    二人之间隔着一段夜，冷风自不远袭来，将那些曾经掀开，也叫她的心莫名的柔了一瞬。

    “承安，”她语气中有淡淡的叹息之意：“去吧，已经很晚了。”

    确实已经很晚了。

    ……

    锦书回甘殿时，承熙已经歇，她有些不放心，亲自往后殿去瞧了，为他掖了掖被角，方才回自己那儿去歇息。

    “娘娘早些睡吧，”红叶见她倚着床神，轻声提醒：“已经很晚了，明早还有人来请安呢。”

    “知了，”锦书：“你也去歇着吧。”

    红叶屈膝一礼，缓缓退了去。

    第二日是初一，大清早，姚望便起用饭，神抖擞，预备带着连个儿往里去请安。

    “老爷，”他的继妻许氏打发屋来通传的侍女去，轻声：“大公与二公都起了，人已经到了前厅。”

    许氏年纪与姚轩姚昭相当，倘若称呼“阿轩”“阿昭”，对于继母而言，未免太过亲近，她自己心中有分寸，从来都是以“大公”“二公”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