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才控制住，依次上前对着墓碑絮叨了一遍，昝三邻红了眶，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萋萋哀念，如有来生，别再与陆杰有血缘的羁绊。原432室三人敬了墓碑三杯杯，大家这才鞠躬离去。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陵园门时，从一棵大的松柏树后走了两个人，一休闲的黑衣黑，着黑镜，一个瘦瘦的男摘黑镜，赫然就是袁天哲。

    邱粤与昝三邻前脚一离开帝都，袁天哲后脚就跟到了这座城市，他无须等人，比那一行七人早先一步来拜祭承业。站在旧同学的墓碑前，袁天哲抿着，那段从指间落的青葱岁月已经被滂沱的大雨冲洗得净净，留的，不过是泥泞的沙土与坑坑洼洼的伤痕。

    再次站在承业的墓碑前，袁天哲蹲，摸了摸那束新鲜的白，那是昝三邻带来的，就安放在石碑前，寒风卷来时，依稀有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

    黄瑾以为他会带走那束白，袁天哲却站了起来，上墨镜，两手在兜里，转离去，与来时一样，什么也没带。

    这座小城市除了寒冷，还有，人们一听是来问失足落崖的同学家属，七嘴八地指明了方向，一行七人很快就找上了承业所住的新家。

    看门的保安这几天为前来问未亡人的客人开了很多次门，这一次也没细问就让他们来了，还心地指了哪一栋哪一层楼哪一人家。

    摁响门铃后，七人被迎了门，房不大，十几个人挤在客厅，空地儿就显小了。

    那对已经卧床萎靡的两个老人来接见千里迢迢前来吊唁的年轻人，他们也认了安康，一则安康去过他们家几次，还曾闹闹的吃过几顿饭，二则也是安康与众不同的型，每个胖都像一级vip识别。

    昝三邻见到了承业的妻，是一个微胖的女，姿容一般，睛哭得浮，神哀伤，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懵懂男孩，小孩的眉目像极了他的妈妈，见了陌生人，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是个害羞的小家伙。

    一个稍微年的妇人应该是未亡人的娘家人，她里埋怨承业的固执，非要年前去一趟什么山，好在去年买了一份大保险，不然抛了孤儿寡母叫他们怎么过……

    昝三邻没办法继续坐着听她讲完，好像那份保险单，比逝去的人还要重要几十倍似的。他起来到台里，台很狭小，没放什么草盆栽，只有小孩的几样旧玩随意的丢弃着，远是楼大厦，黑蒙蒙的天似乎要压来一样。

    他们的婚姻，一个是欺骗，一个是依傍，没什么基础，却能够走在一起，还生儿育女了这些年，这或许就是那张结婚证书所刻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