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顿除夕夜饭一

    晏熙许久未和同龄人相，听他这么说，不由好奇问：“怎么这么说？”

    “年纪也大了，也不必老是窝在王府里了。”关隽臣仿若没看到严茂竹骤然惨白的脸，继续：“年后，我叫王谨之多给你封银，也别苦着你。”

    “我运不好，和那边那位一同府，几个月了还没得王爷召过一次，年后嘛——恐怕要被送府了。”宋飞羽将嘴角朝五院公程亦轩那边努了努嘴：“同样是潇湘馆的，貌不如人，也只能认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坐在晏熙边的十三院公宋飞羽一浅碧锦袍，领还了一圈白白的兔，他看起来年纪很小，对着晏熙小声耳语：“你便是晏公？”

    席间无人多说什么，诸位公似乎也早见惯了这场面，就连坐在关隽臣另一边的二公也毫无任何反应。

    “左不过就是卖给旁人。”宋飞羽嘴角泛起了一个略带讥诮的笑容，他明明也才不到十六，却好像已经看透世故：“伺候主嘛，咱们这样人，也就这个命。好在我年纪小段还，若是年纪大些的被扔了去，那更是苦。”

    晏熙不由看得微微怔住了，他喃喃地问：“送府后……会怎样？”

    坐在关隽臣边的大公严茂竹微微拧过掩住了鼻，他似乎极力想要忍耐，却越咳越用力。

    那边关隽臣已经动了筷，诸位公自然也就纷纷吃了起来。

    “嗐——”宋飞羽懒懒地笑了：“今年见一次，明年，却未必见得到了。”

    关隽臣伸手将严茂竹扶了起来，微微皱了皱眉：“我已说了，今日不必多礼。”

    晏熙听他这么说，也望向了不远那个白衣少年，程亦轩虽穿得素净却不减分毫丽，微微垂着的模样看起来却有些憔悴，着实惹人怜惜。

    “看了，说是肺里有些上火。”

    然而虽然关隽臣这么说了，可是各院公们却依旧颇为拘谨，看着面前沸腾着的锅，都在等着关隽臣先筷。

    不知怎的，晏熙握着筷的手突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

腾的锅一生起火来，的确颇有过年的闹氛围。

    “找人看过了吗？”

    严茂竹手指微微发抖，嗓音沙哑地：“谢、谢王爷。”

    话音未落，他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地埋了去：“茂儿…能陪着王爷六年，已是心满意足了。”

    “茂儿过了年有二十二了吧？”关隽臣却话锋一转，温声问。

    “是，还没见过宋公呢。”

    “王爷，这、这几日有儿冻着了，对不住，扰着您了……”

    说是不拘束，可其实也没什么人敢放肆，偌大的正心殿便只有碗筷相碰之声，正因如此，忽地几声压抑住的轻咳便不由显得突兀起来。

    晏熙从这边远远看过去，只觉得严茂竹瘦得好厉害，一滴克制的泪珠从他光洁的脸颊来，很快便没衣领间，再无踪迹。

    这次严茂竹没有再谢恩，只是沉默着低了。

    关隽臣放了筷，他虽没说什么，可是面却很冷淡。

    严茂竹生得很清俊，只是的确已不再是的少年模样，他平平整整的眉看起来端正温，咳得脸都已泛了红，却仍先是低跟关隽臣告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