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磨得。”晏熙昂起，一双大睛里满是绝不服输的犟劲儿，他一字一顿地：“你想让我像狗一样摇尾乞，我偏不——我、我当真要忍不住了的时候……我便用手磨青石砖地，我就是疼死，也不吃。”

来，可这双竟也不用了。

    除却心疼，竟然还隐隐约约有一丝钦佩——这个小小少年，不及二十的岁数，生惯养的，可真一卯起劲儿来，着实叫他吃了一惊。

    他摇了摇，只是轻轻捧起少年已经瘦削到可怜的小小面孔，几乎是叹息一般，低声：“我只想看看你。”

    晏熙吐来的每一字，都觉耗尽了腔里的一切气力：“想看我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幅样？”

    晏熙抗拒地想要挣脱，可他现在又哪有任何力气，最终只能任由关隽臣抱着他坐回了椅上。

    “你想看我？”

    关隽臣登时气得几乎发抖，他和晏熙狠狠地对视着，满的怒火却渐渐地，一地了去，最后，他整个人的气势前所未有地颓然起来，喃喃地：“晏熙，你实在厉害。我平生很少服人，可对你，我当真——”

    关隽臣看着怀里的少年有些陌生的绝望神，心不由慌慌地一突。

    关隽臣沉默了许久，可还是忍了被这样尖锐质问讽刺的不快，温声：“熙儿，我给了你选择，一直都给了，是你——”

    晏熙虽然已无力挣扎，可却自狠狠了一气，支撑起脖颈看着关隽臣的面容。

    此时此刻，

    关隽臣实在是稳不住了，他猛地站起来，俯把少年细瘦发抖的搂在怀中。

    虽然关隽臣嘴里没直言，可话里的意思，分明是他认了这过错。

    关隽臣几乎是投降了一般，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的神，抚摸着晏熙漉漉的发丝，轻声：“你不肯服，成，我知了，我都依你。熙儿，这般折磨你，我亦是心疼，我这几夜片刻也没睡踏实过，这几日的事，全是我不好……咱们不闹了，就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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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儿……”

    他这两日来都没好生睡过一觉，他早已是疼裂，里也有些模糊了，可他却仍然死死地盯着关隽臣，一字一顿地：“你叫我来程公这儿，可是又想让我学什么新鲜样了？”

    可他倒也不太难受。

    “你！”

    他顿了一，叹气：“是你实在太倔。我的确是没想到的，我以为……你只是和我闹闹脾气，也撑不了多久。”

    他这辈，从未这般过段。

    “罚你，并非我的本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晏熙光的脸颊，然后慢慢向，握住晏熙修的手腕，执起来时却忽然发现，少年的十指竟然都被磨得血模糊，在灯火，那刺目的血登时让他惊得呆住了片刻。

    他是真的心疼，他当年策沙场时也曾受过更狠的更疼的伤，可那些伤在他自己上，却竟然没有在晏熙上叫他痛苦。

    “指怎么了？”关隽臣愕然：“有人打你吗，熙儿？”

    他说到这里，一气没倒过来，呛了一，却息着也要执着地继续：“你可满意了？”

    跟晏熙这次较量，才不过两日就是他溃败来，他已自觉极是没面，可这会儿面终究不是最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