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眉听到这儿，脸第一次才略微有些惨败之，轻声：“王爷……王爷锐。”

    “你既已逃了，为何还要回来？”

    “夏大人动手抓了晏熙，便已存了要挟胁迫的心思，即是如此，又何必对着本王这样苦苦相求，你究竟作何图谋，不如说来听听。”

    夏白眉一双狭的诡异白眉微微扬起，他一字一顿地问：“王爷，逆天改命、逆天改命——不先逆天，何以改命？”

    “夏大人，你有何成算？”

    夏白眉抬起看着关隽臣，心中暗想，此人心思如电，决断竟如此快法。

    这八个字如同一惊雷，在关隽臣心“咚”的一声重重闷响。

    “卑职可以侥幸逃一次，但若圣上已经执意要致我于死地，亡命天涯终究不是久之计。卑职此次回来，为的是死中求活。王爷——”

    大周盖世枭雄，不会将命数于天。

    夏白眉声音沙哑地：“大周律，谋逆死罪，诛九族、主谋凌迟极刑。弑君素来便是万劫不复之事。”

    是了，宁亲王哪会畏于人言、困于周礼。

    第四十三章

    自己的人若是偶尔不听话，可以小小惩戒，那算不上多大的事，总归都是被攥在掌中。

    寒冬腊月里，他却觉得掌心冒一滴滴的汗珠，他抬起，目光透过枯林之中破败的枝丫，仿佛穿过安城的层层云，投向了北方。

    关隽臣低看着夏白眉，神毫无波动地问。

    关隽臣逆着光负手而立，他左手慢慢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关隽臣眉宇之间的剑纹猛地显煞气，厉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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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在乌衣巷多年，律令熟记于心。”

    但是若忽然起了展翅而去的心思，才是真真地犯了死罪。

    “襄王满门抄斩，平南王押凤狱不见天日，前人未曾举兵谋逆便已惨烈至此。夏大人，你难觉得，本王也当得起臣贼这四个字吗？”

    他一贯姿态从容华贵，可是此时这一扬袍袖大步叉开地坐之势却如大金刀。

    何以改命？

于要了你的命。皇上若真的要杀你，定是因为别的——你不愿再皇上的人了，想要离开他了，是也不是？”

    不先逆天，何以改命？

    “夏大人，”

    关隽臣忽地稳稳坐在了一旁的石上。

    “王爷，您为太保、看似位极人臣，但实则只要皇上手握晏公命一日，您便一日不得逍遥自在。当今圣上是悬您的利剑，随时都可斩。安死局，总得有个了结——卑职愿折剑之人。”

    他从厉声质问，再到坐探寻，神变幻之快难以预料，只有眉间那一缕果毅之，隐隐显当年从戎之时的霸之气。

    夏白眉说到这里，忽然撩起袍摆，单膝重重跪在地上，仰起：“卑职确是想请您帮我，但您帮我，亦是帮自己。棋还未完，一之差也能反败为胜。”

    正北为尊，皇极之地。

    “王爷，先帝在时，诸王麾皆有军队，可谓豪林立。可是皇上即位之后，灭襄王、拘平南王，恭靖肃宁四王齐齐噤声，自此

    关隽臣亦是上位之人，他自然懂得周英帝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