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我的宝贝儿。”

    晏熙着泪，松开了关隽臣的手掌，见着关隽臣转过走了两步，却忽然忍不住又踉跄着冲上来两步，握住关隽臣的一片衣袖。

    “成哥哥！”

    少年从背后搂住关隽臣的腰：“我不想你皇帝。”

    “夏大人与皇上相伴十数年，仍是如此场，我只怕我和你也……”

    他的声音哽咽着，细细的，在风中飘散开来。

    关隽臣顿住脚步，他沉默良久，思来想去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究竟是周英帝生来如此，还是坐上龙椅的人，最终都会如此？

    关隽臣握住晏熙的手指，慢慢拉了上来，然后低吻了一少年冰冷的指尖，到底什么也没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这片枯林。

    ……

    ……

    回城路上，关隽臣一直都颇为沉默，还是关山月憋了一路，临到城门才憋不住，开：“王爷，你不问我与夏大人是如何相熟的了？”

    关隽臣扫了他一，淡淡地：“以我二人的，世先前都不曾提起半，想来是不愿说了。即是如此，本王倒也不便勉。”

    “非也。”关山月一勒缰绳，停在原地。

    他听关隽臣这样说，当然知这位老友心中确是有气。

    他这人本是脾气颇大，从不让人，可此时也不得不叹了气，气来：“别的事我自然不瞒你，可是这一桩，开始时我不说……其实倒不是为别的，实在是面上过不去。”

    “面？”

    关隽臣扬了扬眉，颇有不解。

    “是了。”关山月顿了一才：“我说起夏白眉时，言谈之间总是不屑厌恶，连你也我是与他在南倌结了梁，这其实倒也不全然是谎话……我初时确是为着那貌小倌争风吃醋，和夏白眉有过节，只是后来……”

    他说话间扭扭、吞吞吐吐，与往日颇是不同，关隽臣皱了皱眉，不由促着问：“后来如何？”

    “后来有一次，我在关西碰着了夏白眉在外办差使。你也知，我那时本就与他不睦，言谈之间便有了冲撞，不曾想他将那乌衣巷皇级剑拿了来压我一，我、我乃堂堂恭亲王世，竟要对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我这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