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回去罢。”

    太已经落了西山，天很快就会黑来。

    秦见从地上起来，装作不经意地拉住卫老三的手，偷看旁的人没反应，心里就乐得没了边儿，不动声得寸尺的将自己的手指一摸去，直至宽大的衣袖面两人的双手十指相扣，这才心满意足地舒了气，他也不想说话，他觉得这时候不需要说什么，他能一直就这样跟着卫君言，一直走到天荒地老，走到他有一天会死去，死去的时候，也能死在卫君言怀里……

    这样真是太好了……秦见微微晃了晃握在一起的手，心说这辈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好的一天了。

    一路上卫君言都没有说话，但其实他想说的很多，想问的也很多，比如说问问秦见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偶然的表象，他把脉把不来的那些。

    问问秦见，有关先帝的事，他知多少，又或者问问，他平日不理朝事的时候都些什么，喜些什么，又不喜些什么，又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诸如此类的，哪怕能给他提供一丁线索也好……

    凡事都有个由，诅咒这东西玄乎得很，就算是能代代沿袭的蛊虫蛊毒，效用也只可能越来越弱，延传来，秦家人只会越来越寿，而不是越来越短命。

    卫君言想问，但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

    大夫会把病人的病告诉家属，却不会告诉病人本，理一样的，在找到解决办法前，卫君言不想让秦见知这件事。

    让秦见知这件事，除了让他心变差，绪不稳定以外，没有任何益。

    他才是大夫，他想在这臭小不知的时候，还未发觉的时候便治好他，让他健健康康命百岁。

    门便在不远，秦见实在不想分开，就磨蹭了一路，可再不想走也不行了，天实在太晚了。

    秦见很想扒拉在卫老三上问问他晚上睡觉冷不冷，需不需要人一被窝什么的，这样卫老三要是说冷的话，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自荐枕席啦…

    可惜四丁就站在门边等他，卫小郎又跟在卫老三后，当着这两个绊脚石面，他还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问来，秦见犹豫又犹豫，磨蹭又磨蹭，最后也只能松开两人握的手，自个儿回了。

    “怀玉……”卫君言拉住秦见，低声看他，“你寝旁边有间偏殿，空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