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在让自己安眠这件事上已经是老手，他几乎是刚贴上床单睛就自然地合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在地府睡得太好，岳灵反而一夜无眠，静静地看着月亮的光华减淡，褪成灰白，偶尔给尹照掖掖被被，直至天空现鱼肚白。

    确认尹照不会提前醒来的时候，岳灵起床，整理好仪表后，行至楼，把车开了去。

    日光还未来得及倾洒来，整个墓地都笼罩在沉的氛围里。

    人明明就躺在自己床上，还来拜祭亡，还真是......岳灵对着墓碑微微笑了一，笑容中尽是苦涩。

    当是一个告别过去的小仪式也好，岳灵敛回笑意，靠着墓碑坐。

    天放亮时，有些昨夜还没来祭拜的人也都开始过来扫墓了，纷纷向这个奇怪的男投来目光。

    “他坐好久咧，死了什么人啊？”

    “看上去是旧墓了啊，难得啊这么久了还持来这里缅怀。”

    “还以为是女娃啊那么漂亮，原来是男孩啊。”

    ......

    第三批议论的人走之后，岳灵才徐徐起，神轻松，一扫来时的丧。

    回去后，他把衣服换掉，重新睡到床上。

    尹照将醒未醒之际，迷迷糊糊地发一声鼻音，随后伸手去找岳灵，找到时自然地把埋在他颈窝，声音细如蚊：“你刚才睡哪了？”

    “边上，差掉去，你是不是又踢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尹照呢喃，“我好饿。”

    “起来换衣服，我们吃完早餐去治安局开份证明。”

    “嗯——”尹照懒懒地回答。

    岳灵这才起，轻手拎行李箱，顺手收拾几件衣服放去，因为尹照平时穿的全是他的衣服，这并不用多少功夫。算算时间，快到雪的时候了。岳灵走到床边拎起再次睡死过去的尹照的耳朵：“衣要什么颜的？有灰和白。”

    尹照喃喃：“和你不同的，那样就是侣装。”

    岳灵：“......”

    一会后

    “风衣呢？”

    “卡其的那件。”

    “靴穿新的去，我拎到房间门那里了，楼时好好走，不要踩我的毯。”

    “岳灵，我醒了。”尹照猛然起来。

    “早该如此。”

    尹照：“......”

    虽然颓丧一夜，但达将近九小时的好眠还是让尹照神了不少，这他才看清岳灵底淡淡的乌青。

    “你失眠啊？要不补个觉？治安局才刚上班呢。”

    “现在睡今晚还得再失眠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