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坐过去，温声说：“雅芝，妈有多护短你是知的，能让妈那么维护，那个孟浮生肯定是真心对晓峰的。”

    穆雅芝用力了太：“孟津居然主动邀请晓峰去孟家客……”她突然侧看向姜，“我什么都不了了，对不对？见过家后，晓峰的名字会传遍孟家所在的圈，如果以后晓峰和孟浮生闹矛盾分手，那以孟家的地位和人脉，晓峰的路只会越走越窄，而且晓峰是男孩，到时候那些人会怎么说他……”

    “雅芝，这些只是你的猜想，你不要总往坏的方向想。”姜握住她的手，“你不是打听过吗？孟家家风很好，他们不是那仗势欺人的家，最主要的是，晓峰现在很开心。”

    穆雅芝扭闭上，满脑都是姜晓峰刚刚那雀跃的语调，突然说：“如果当初没生他就好了……”

    不生，就不会因为曾经的抛、逃离而时不时地被愧疚折磨。也不会因为愧疚，所以越发地不敢面对，更不会因为不敢面对，所以努力地忽视、无视，然后偶尔想起时又会越发愧疚……恶循环。

    “他为什么偏偏喜男孩，还找了个那条件的对象。”她喃喃，抬臂遮住睛，脑很。

    曾以为面对了，多少给帮助了，就能心安了，但现实却是她像是一脚踩了一个过去一直回避的泥坑，然后被约拉越，再不能像过去那样装看不见。

    “是不是像以前那样，一开始完全不在意不就好了？以前不他，他不也好好大了，也许这次不他，过几年再看，他就已经回归了正轨，找个普通的女孩，结婚生，咱们可以给他买房置业，保他衣无忧，也不需要他养老，等我们死了，还能留给他一大笔遗产，这样也算是稍微还了一把他带到这世上的债……”

    姜皱眉唤他：“雅芝！”

    穆雅芝猛地回神，放手臂，愣愣看着他。

    姜看着她不知何时变红的眶，伸手帮她整理了一发，说：“错的不止你一个人，我也错了。我陪你改，我们一起。”

    “阿。”穆雅芝突然就崩了，用发狠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无力，“他为什么不能选一条风险小一的路走，是在惩罚我吗？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愿意这样的，我也不想……他为什么不能选一条更平稳的路，去过更平稳的一生，为什么。”

    姜从来没想到她心里居然压了这么多绪，轻轻顺了顺她的脊背，说：“雅芝，你当初和我在一起，不也是一意孤行地选了一条不平稳的路吗？”

    穆雅芝的陡然僵住，只觉得像是被人迎砸了一，过了一会，突然低笑了，笑得很难看。

    “雅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