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这才抬起脸，球布满血丝，红着眶看他，哑声：“……还我父亲，我母亲，我？”

    蓝忘机猛地站起来，金凌惶恐地挡在江澄之前，：“光君！我舅舅受伤了……”

    江宗主言总是带三分讥讽，只是这一次，嘲讽的却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可是，挨了这一掌后，金凌却愣住了。

    魏无羡不知该怎么回答。

    魏无羡愣了愣，无意识摸了摸，：“……你也用不着说对不起。就当我还江家的。”

    江澄一掌将他拍得趴了，：“让他来！我怕他蓝二吗！”

    江澄哭得无声，泪却已横七竖八爬了满脸。

    “你欠我们江家多少？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能恨你吗？！凭什么现在我好像反而还对不起你了？！凭什么我非要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他妈就像个丑角？！我是什么东西？我就活该被你的光辉灿烂照耀得睁不开睛吗？！我不该恨你吗？！”

    一开始，就是因为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江澄，所以才决定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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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他，魏无羡，蓝忘机，蓝曦臣，全都不动了。

    江澄摇了摇，把脸埋手掌之中，“嗤”的笑了一声。

    后来，则是因为累金轩和江厌离因他而死，更没脸让人知。在那之后告诉江澄这件事，就好像在推卸责任，急于表明自己也是有功之人，告诉江澄你不要恨我，你看，我也是为江家付过的。

    他哽咽着：“……你说过，将来我家主，你我的属，一辈扶持我，永远不会背叛云梦江氏……这是你自己说的。”

    “……”沉默片刻，魏无羡：“对不起。我言了。”

    半晌，他闷声嘲讽：“都这时候了，还要你来跟我说对不起。我是多金贵的一个人哪。”

    当着人前哭得如此难看，这于曾经的他而言，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且从今以后的每时每刻，只要这颗金丹还在他，还能够运转灵力，他就会永远记得这受。

    他一边从中泪，一边咬牙切齿地：“……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这并不是什么他喜不断重温的旧

    他答应过江枫眠和虞夫人什么，他都牢牢记在心里：好好照顾扶持江澄。这样一个争好胜到近极端的人，如果得知了这件事，终其一生，都会郁郁不快，痛苦难堪，无法直视自己。他心里永远都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总是惦记着他是靠着别人的牺牲才能取得今日的成就。这本不是他的修为和成就。他赢了也是输了，早就没有资格争好胜了。

    忽然，他：“对不起。”

    江澄，哭了。

    江澄了拳，像是要砸别人，像是要砸自己，最终，还是砸在了地上。

家当什么？！好事都被你尽了，了坏事却每每总是不由己！不得已！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苦衷！苦衷？！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傻瓜一样！！！

    魏无羡了太，：“算了。过去的事了。都别再提了吧。”

    他应该是可以义无反顾地憎恨魏无羡的。但此时此刻，正在他运转灵力的这颗金丹，却让他无法恨得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