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裴宅，裴睿便命人准备洗一洗上的气，家里的侍从们显然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跟着少爷回家的挑男人，茶碗筷都给他备了一。

    “咚咚——”秦亦不耐烦地敲了敲车窗，示意裴睿赶走人少跟他啰嗦，他坐在车里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更加不想把裴睿卷到自己和颜归之间的纠葛里来。

    “……真的都结束了吗？”他被暴雨淋得透的单薄影，孤零零地立在路边。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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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归当即变了脸，垂在侧的拳不由自主地握起来：“你知什么？你跟秦亦什么关系？”

    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被雨刷赶到两边，留一连串模糊的迹。

    裴睿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的路况，余光却始终注意着后照镜。

    “你有什么可谢我的？！”他的每句话都让颜归很是烦躁，他站在雨中喊秦亦的名字，然而最终只能睁睁地看着银的跑车绝尘而去，而秦亦始终不曾回看他一。

    或许是舒适的环境让他放松了些，连带着心都好上许多。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嘴，轻飘飘的尾音没冰冷的雨声中，合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神，隐地意味落在听者耳中，一就能脑补许多嘲讽刺轻视揶揄，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却比什么都说了还要叫人难以忍受！

    他的脚步不再停留，裴睿余光瞥见他面沉如一言不发的侧脸，只好跟上他顺势领上了自己的车。

    话虽如此，他脸上可一都没有遗憾的样，绕到车另一边，收伞上车。

    平日里那双不可一世的，此刻也冷冰冰地压在眉，木然地盯着雨刷在玻璃上扫来扫去，浑上都散发着一显而易见的低气压，在沉默的狭小空间里，越发显得压抑。

    而，过去了，就永不再来……

    他漠然地窝在那一动也不动，像只随时会暴怒的野猫。

    察言观是一项基本技能，裴睿自然聪明地不会在这时候去招惹他，免得凭白无故挨上小野猫锋利地一爪。

    八竿打不着的话让颜归怔了一，放在几个星期前，他受到这等邀约肯定要惊喜一番，不过哪里还想着这些，他摸不准裴睿打的什么算盘，冷淡地拒绝：“我恐怕没有空。麻烦你让一，我还有话要跟秦亦说。”

    亲手替秦亦关上车门，裴睿转一手拦追过来的颜归，淡然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意味地笑意，他挡在车窗前，低声：“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怎么样一个设计师，能让秦亦这样的模特甘心他的专属私有，不料今日一见么……”

    不光衣淋，秦亦的鞋也被雨淹没了，很快就有佣人送过来一净的居家服和棉布拖鞋。

    裴睿没有回答他，话锋一转：“过几天NL的秋季新装发布会，不知颜先生可有兴趣赏脸？”

    裴睿回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神，对颜归说了最后一句话：“那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借此好好谢你。”

    怔然望了许久，他终于自嘲一笑，远远离去。

    ——这样的秦亦是裴睿第二次见到，一次是在那天他寻找颜归的那个夜晚。

    车窗被秦亦关得严严实实，他窝在椅背里，衣上沾染的意挥之不去，蔫搭搭地贴在肤上，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