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平静之后，才说：“缓过来了？”听起来是故意装来的轻松。

    简令和罗一慕在一起这么久，已经能很容易地分辨她的语气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嗯。”简令瓮瓮地应。

    “那就继续回答一个小时前的问题吧，名词解释，‘天-坛-宪-章’。”

    简令愤愤：“你是不是人啊？我这么累，你还着我学习。”

    罗一慕直乐，“你想让我怎么样？陪你睡个午觉？”

    简令勾起，“这个主意不错。”

    罗一慕真的放电脑陪她午睡，两人相拥躺在床上，简令抓着罗一慕的手把玩，罗一慕突然说：“你知我那天为什么会遇到你么？”

    “哪天？”简令摊开罗一慕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合上去，跟她比手的大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嗯。”

    “我已经知啦。”

    之前没往那方面想，回想起来，那天大概是罗家人通知了罗一慕关于苏嫣然生孩的消息吧。

    简令之前以为苏嫣然是罗一慕的前任，甚至有可能是初恋，现在想想，苏嫣然更像罗一慕少年时的信仰，或者说神寄托，她把她幼时的窟窿用苏嫣然填补，从来没想过愈合，所以苏嫣然喜上别人，对罗一慕来说不啻于世界崩塌。

    “慕慕，我把你心里的窟窿填上了么？”简令忽然没没脑问了一句。

    不需过多的解释，罗一慕自然能懂她想问什么。

    “更好。”罗一慕说，“你帮我把它愈合了。”

    填补过的伤，终究是脆弱的，未来的不知某天也许又会再次脱落开裂，而愈合，就是那个窟窿慢慢地自己上了血，不血了，也不疼了，最后变成一浅浅的疤，叫记忆。

    回忆是痛苦的，记忆是客观的。

    “你还恨你爸么？”简令停了几秒，补充，“还有苏嫣然。”

    “有，不过更多的是丢脸。”罗一慕笑，“关绪说我在逃避，也不能算错，那些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不敢自己跟你说。”

    “怕我笑话你？”

    “嗯。”

    简令乐了，罗一慕的脸，“傻慕慕，这有什么笑话的，谁还没个青叛逆期啊，要不次我也跟你说说我十六七岁的故事？这叫黑历史互换，怎么样？我可是很公平的。”

    罗一慕哂笑，“我可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