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嘴上没，办事不牢，还想再换个人选，那位年轻大夫已经诊断完毕，起袖在药箱里找来找去，最后寻一堆钳榔，满当当摆了一桌。

    “这是要什么？”辰夙问。

    “回侯爷，我要把这位公的指骨全用这个敲断，再用这个夹住，然后……”

    “且慢。”辰夙听着就觉全汗耸立，眉皱成了疙瘩，“十指连心，这样岂不是要把他活活痛死？”

    王大夫不以为然，断骨重续哪里有不疼的？但面前站着的傻瓜毕竟是位侯爷，便恭谨答：“我会先让公服麻沸散，一觉醒来，骨就已经接好。至于之后么……是会疼一些的。”

    “就不能让他一直服用麻沸散吗？”

    “这可使不得。”王大夫赶忙摆手，“这药损人心智，吃多了会变成痴呆。”

    本来就已经够傻了，要是再傻去，连人也不认得就糟糕了。辰夙想着，最后勉了，对傻痴痴：“痴痴，大夫来给你治手啦。”

    辰夙摸着傻痴痴歪曲的手指，很希望能突生神力，一给他扯直了。傻痴痴听明白他的意思，神一亮。

    见状，辰夙也不好说要不就不治了这样的话，只是心疼地了又。

    希望能稍微不那么疼一吧。

    因傻痴痴服药不久，担心药相冲，所以王大夫便将时间定在申时。正好有些东西需要准备，辰夙亲自指挥着仆从忙来忙去，王大夫反倒得了空闲。他边没有药童仆从，自己拿着榔又又磨，倒也自得其乐。

    过了会儿，傻痴痴挨挨蹭蹭地挪到他边，把自己的手伸来，摆在他的面前。

    “大夫……”他想了想，又了一遍经常的动作，将拇指、指、中指搭在一起，小心翼翼问，“行、不行？”

    王大夫反应很快：“你是问写字还是画画？”

    傻痴痴摇，又。这比动作难捉摸，王大夫也就不求甚解，直言：“我看公双手形状，当是过一番苦功的。也不瞒你说，日后握笔是可以。但骨伤得太重，想恢复如初，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