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

    薛闲仰着脸：“……”

    片刻之后，薛闲憋了又憋，终是摆了摆手驱赶：“罢了，你还是别看了，把珠收回去吧。”

    玄悯：“……”他倒是一回听说珠还能收，这孽障着实有些蛮不讲理。

    其实他有所不知，薛闲前半生嚣张惯了，想上天便能上得了天，多的是他俯瞰众人，还不曾被旁人如此俯视过。先前玄悯偶或瞥他一，倒也罢了，如此正正经经地俯视来，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龙，都是要脸的。

    薛闲旁的不说，这时候格外要脸。

    然而玄悯却并未如他的愿，把目光收回去，却好似同他作对般，依旧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真不是个东西……薛闲愤愤地想。

    他用那张有些伤的“死不瞑目”脸冲玄悯笑不笑地飞了个白，而后径自转了，拿后脑勺对着玄悯：“我要说的是那刘老太太……你可曾听说过一格外牲的镇宅方法？是我先前在市井坊间听来的，说是家里如若有老人去世，将其镇在房宅之，可佑孙福泽绵延。”

    这得是什么样的孙才能想这损招啊？

    “……”江世宁这书生只觉得自己学了十多年的礼义廉耻都被震碎了。

    “有。”玄悯沉声应，“此法名曰筑基，镇在房宅的生魂而成为护宅神。若是合风局，成效显著。”

    说话间，又是一声颤颤巍巍的叹息响了起来。

    若是说先前那两声听着还有些虚渺，这一声便愈发清楚了，清楚得可辩其方位。

    玄悯目光扫过右手边一墙角，抬脚便走了过去。

    地上散落的纸元宝太多太，遮住了大半地面，以至于他们先前都不曾注意到纸元宝的地面可有玄机。玄悯在墙角蹲了，从这，刚好可以望见里间那个五斗木柜，同那三枚铜钉及黄符刚巧相对。

    玄悯抬手扫元宝，曲起指，以指节叩击了地面两。

    笃笃——

    声音空得异常，一听便知是一块悬石。

    “空的！”薛闲和江世宁近乎同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