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只是军中将士制严明，怎么可能突然少了百人还不曾上报？

    薛闲这大半年也只是在市井间游走，对军队知之甚少，倒是玄悯有些耳闻。

    军中人人有这么一块铁牌，一时方便编写人册，二则方便往来盘查，三是……如果某天战死沙场却连革都未能裹上一块，无法归乡，这块铁牌便会代替尸首，落叶归。

    若是并未战死，而是年暮衰、断手断脚或是受了诸如此类的重伤，再上不了沙场，便会退籍。铁牌是不会收回去的，但是会把铁牌上刻着的名字抹去。

    “你这些又是从何听来的？”薛闲仰脸问。

    玄悯愣了一愣，摇：“忘了，兴许曾在街角巷尾听人议论过。”

    薛闲觉得这秃驴也是个奇人——由那蜘蛛痣来看，他约莫是有病的，由其睁便不认人来看，病得似乎还不清。但就这么个疑似有着失魂症，还总端着冷冰冰的僧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倒霉和尚，居然能在市井中混这么多信息，着实有些难以想象。

    薛闲问：“你看着像是会说人话会聊天的人么？”

    薛闲答：“不像。”

    玄悯面容不变，伸指把他圆的脑袋……也兴许是，他呢，总之是摁回了袋里。

    “煞将是那些或年暮或伤病的兵将，苦民和人又是什么？”薛闲被摁去的时候又叨咕了一句。

    “是乞丐和山匪。”

    回答他的并不是玄悯，而是另一个略为温平的声音。

    玄悯闻声转，就见那陆十九和刘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朝这边走来。

    刘老那年迈的自不必说，陆十九比江世宁还弱不禁风，是怎么醒得这么快的？要知，不论是漩涡的拖拽，还是拍在池底的力度，都足以得人浑是伤，可这两位却半儿新伤都没有。

    先前在石门后碰见时，他们是什么模样的，现在依旧是什么模样。就连衣服浸了的程度，上的一些淤痕都不曾有丝毫变化。

    玄悯上扫量了他们一，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剩余的百来石像问：“你怎的知？”

    陆十九抬起手里拎着的木枝，动了动手指，：“我能看，也能算，方才就近摸了几个。”

    “这些士兵是在回乡的半被截的。”他静静：“走这样的士兵其实颇为容易，转说是早已战死，尸首也寻不回来，便能打发了，也不会引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