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薛闲声音太轻的缘故，听得江世宁莫名竖起了一阵汗。

    疤脸男这一行人大概没少走南闯北，拉车的驴奔走多了，都养灵了。仅仅靠他一人在打的车前把控着方向和速度，后几辆便稳稳当当地一辆跟着一辆，倒是省了些人力。

    玄悯平日里不怎么理人，除了薛闲，谁也不敢跟他没脸没的。坐在车里，自然也都怂怂地避让着他。至于薛闲……

    上车前，疤脸男那行人中的一个老妇人还心地了个铜炉给他们，说是放在车里能喝，又给了他们一个小包袱，：“里有些粮，车里备着酒，冷了便就着酒吃一，，往前要走两条山，雪天路，天黑前不一定能到前的县城，别饿着。”

    就见那祖宗撩开黑布，一只眸，冲他眯了眯，指贴在嘴上轻“嘘”了一声，压着嗓：“别问，也别惊着他们，上车就好，只是别离他们太近。”

    石张哭丧着脸扭过去：“……”明明三个人，为何非要盯着我说。

    这样的雪天，山间乡郊的路有些难走。约莫是怕有掉队的，这几辆车之间都系着绳，一辆牵着一辆，跟在最后的是运着细东西的驴车。

    反正石张见他就如同耗见了猫，每被他看一，都有些发麻，仿佛随时会有九天玄雷蛮不讲理地劈落来。

    车上的布置也算得上全乎，遮在窗上的布帘特地钉上了一层厚厚的毡，沉甸甸的，不易被掀起来也不易透风。

    “发轫了，坐稳。”他冲后喊了一句，便驱着车发了。

    于是在车里落座时，石张、陆廿七和江世宁十分默契地坐在了一边，将另一边留给了那俩谁都不方便惹的祖宗。

    薛闲抱着自己用来遮盖脸的黑衣，坐直时，扫了对面，又扫了边，笑不笑地冲着石张他们：“真是谢谢你们啊。”

    “东西还齐全。”石张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叹：“看来是常年在路上跑的人，都快以车为家了。”

    两边车座之间，还搁了一张窄窄的木几，矮刚好，既不别着脚，又能放些东西。车蓬一角还用铁钉了一个半弧形的卡托，一个可以放灯油和灯芯的小盏便架在里，随时可以取来上。两边还整整齐齐地叠着薄薄的褥，不大，就是老人家冬天用来捂着膝盖脚防风的那。

    那疤脸男看着一脸凶相，不是个好相的，实际倒是个好心的。确切说来，和他同行的那些男女老少都是心。那疤脸男跟他们说了之后，他们非但没有显丝毫的不乐意，还主动腾挪了地方，直接让了一整个空车厢给薛闲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一直忘了说一声，文里的地名，大地方比如州府之类，都用的是真正存在的，因为比较方便形成空间概念，但是县城之类的名字全是编的。

    石张

    第37章 戏班（二）

    薛闲他们就坐在第三辆车里，四人的地方坐上五个人倒也算不上拥挤，主要是江世宁实在太瘦了，而陆廿七的材又多算是个半大孩。倒是匀了不少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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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薛闲。

    疤脸男将脸裹严实，又在怀里揣上了烈酒，坐到了打的车前，又吆喝着其他人帮忙把卡在车前的轫木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