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抬继续去看玄悯。

    以他的角度他的目力，足以将玄悯的一切动作尽收底。

    都说刀，尤其是一些传说中的妖刀，要用血去醒，一旦醒了便是寒芒雪刃，能割风断。玄悯的铜钱既没刃也没锋芒，不知怎么回事，也总要用血去醒。

    薛闲看见他又在手指上划了，指尖在铜钱边沿上细细抹过。

    就听“嗡”的一声响，那些铜钱便活过来似的，微微颤动着，在风雪中发幽咽的鸣声，隐约又空茫。薛闲听闻这声音，耳里稍有不适，略微皱了皱眉。

    玄悯将那五枚铜钱以东南西北中的位置排在左手掌心，又从怀里摸了几张用来画符的黄纸，只是纸上空空如也，什么纹样也没有。

    他弯腰，将黄纸折了一，对着东南西北的方向，在脚的碎石上压了四张。接着，他便用手指拨转着左手掌心对着四方的铜钱，淡的嘴微微开阖，似乎是念了句经文。

    也不像是一整句，更像一个短促的词。

    那些铜钱明明只是搁在掌上，却好似是生了似的难以拨转。

    玄悯念完那个梵音似的词，缓缓拨转了东面那枚，在他拨转的过程中，压在东面的符纸上突然现了细细的血痕，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提着笔饱蘸了朱砂，正稳稳地画着符。

    繁复的纹样一气呵成，在玄悯将整枚铜钱拨转半圈后收了笔。

    接着是南面；

    而后北面；

    再至正西……

    四张符纸彻底完成的那一瞬间，狂风平地而起，如虎咆狼啸。厚重的毡布帘被那风刮搅着，猎猎直抖，噼里啪啦在石张脸上连拍数。

    “……”石张觉得自己当真是倒霉的，他抹了把被拍得有些疼的脸，抬手把布帘整个儿掀了上去。登时，车窗毫无遮掩地暴在风中，被狂风卷起的寒意和细雪直来。

    细雪又凉又刺，得石张江世宁几乎睁不开。

    他们眨了两睛，又用手半挡着前额，这才重新看清山上的景。

    “呵——”石张直接惊得到了一气。

    就见玄悯招来的狂风直接将那山抄了底，碎石和压在其的车均浮了空，完完整整被风托着，朝一旁的虚空中平移而去。

    就在这整片狼藉彻底悬在空中时，依旧立在碎石上的玄悯抬起左脚，不轻不重地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