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便不认人的病是从何而来？”薛闲想了想，问。

    玄悯略微皱了眉，盯着烛火，没有立刻开。

    薛闲：“……”多啊，师不利。

    就在他以为第一个问题就得不到答案时，玄悯忽然沉声开了：“不记得了，从数月前醒过来便是如此，陡然发作起来，总是得歇上两天才能恢复，现今算恢复得快的。”

    薛闲一愣：诶？居然认认真真地答了？

    玄悯说着，又抬手摸了颈侧，蹙了眉：“你上回让我摸一这边，是为何？”

    “你没见过？”薛闲意识问了一句，而后又突然想起来，每次玄悯恢复正常的时候，那痣便也恢复常态了，他还真有可能没见过那痣起变化的模样，“你每回翻脸不认人的时候，你脖上那颗痣会爬几血丝，得跟蜘蛛似的。但是碰一，那血丝便又收回去，你便跟着也不傻了。”

    玄悯：“……”

    薛闲看他蹙眉不展的模样，估摸着他兴许真不记得那痣是怎么回事了，便开：“行了，这就算答了一个问题了。”

    他说着，便伸手在袖里颇为艰难地摸了一会儿，摸了一大把生米大小的金珠，丢了一颗在玄悯的银钱里。

    玄悯：“……你哪来的地方装这么些金珠？”

    薛闲挑着眉：“好歹也是神，上多的是地方藏东西，只是大广众之摸起来麻烦，就先用你的了。”

    “你方才说数月前醒过来便是如此……是什么意思？”薛闲又问。

    这次玄悯没沉默多久，而是颇为直接地：“字面意思，我醒过来时正独自呆在朗州山间一座尸店里。”

    “尸店？”薛闲一愣。

    所谓尸店，是湘西那一带专供赶尸人途中歇脚和躲避风雨的地方，活人怕晦气，平日是决计不会靠近的。

    “你怎么会在那里？”薛闲疑惑地问。

    玄悯摇了摇，“那之前的事全然记不得了，睁之时，我上只有这一串铜钱，一本记载着堪舆之术和法阵的手抄册，一张记着一些零碎事的薄纸，以及一些黄符。”

    “你之前是什么的，来自何，去往哪里，要办何事，全都想不起来了？”薛闲忽然觉得这秃驴有些可怜了，但凡一个寻常人在一间山野尸店里睁了，对自己的过去和将来一无所知，十有八九都要疯。

    玄悯摇了摇，“当时一概不知，后来偶有想起一些零碎片段，但时常一夜过去便陡然又忘了。”

    薛闲忍不住：“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