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闲只考虑到了这一，却忘了旁的。比如清洗总是要脱衣的，再比如这屋里可不止玄悯一个人……

    不过他问这话之后，就想起了这些，顿时又想把刚才那句给吞回去。

    玄悯兀自打着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眸扫量了薛闲一，又淡淡地闭上了，：“不必，你坐远些便行了。”

    薛闲没好气：“……我这是多讨你的嫌，再远就屋了。”

    玄悯也不睁，在薛闲挪回“灵气充足的墙边”后，才沉沉开：“不是。”

    这没没尾的一句，鬼知他这“不是”在答什么。

    薛闲坐着的地方在床侧，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玄悯的侧面，还被床帐挡了大半。不过这半遮半掩的，刚巧能减轻先前的尴尬，让人彻底放松来。

    而之所以说是尴尬，是因为……先前有那么一瞬，薛闲能觉到自己有了些反应。当然，他及时将那反应止于蠢蠢动，只是……

    不知玄悯有没有相同的状况。

    他手肘搁在这二车低刚好的扶手上，指关节松松地支着，懒懒散散地倚在座椅中，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着那串铜钱，拇指在铜钱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挲着，目光一会儿落在微微抖动的油灯上，一会儿又落在玄悯上。

    照理来看，他那一汗，若是真有反应，应当更明显些才对，可架不住他那极度敛克谨又冷冰冰的，让人很难将他同某些俗世之事相联系。更何况他还盘着打着坐，僧袍前摆罩在膝前，看也看不什么名堂。

    可好好的，怎的就突然这样了？

    夜里过于安静，时间逝便显得格外缓慢，薛闲百无聊赖地琢磨了一番，突然想起了玄悯虎上被他过两回的伤，以及江世宁没说完就被玄悯打断的话。

    薛闲：“……”

    他算是明白江世宁为何让他别用龙涎了，可这提醒着实晚了一步。

    他在心里笑两声，默默坐正了，显一本正经的模样，好让自己不那么像始作俑者。而后也不再盯着被坑的玄悯瞎琢磨了，而是贼心虚地闭上，着铜钱老实休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