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想从玄悯手中挣脱开来，却见玄悯面无表地动了手，原本住其衣领手指直接钳在了他脖上。

    “你——”松云本就在百虫中受了磨难，要不然多少能抵抗个一时半刻，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场。他被玄悯钳住脖，吐字便糊又艰难，“你是另一——啊——”

    他话未说完，玄悯的手又是一，却并非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是因为玄悯看清了黑石滩上的圆阵，以及诵经的国师脖颈上的血。

    先前在山谷之中，第四枚铜钱禁制解开，玄悯的一分记忆也随之恢复。那些零碎的记忆太过纷杂，恍如隔世，并非寻常人能立刻消化完全。

    在这些记忆恢复之前，玄悯其实就已经隐隐有所觉，觉得自己同薛闲的瓜葛并不简单，他甚至觉得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似乎就是薛闲。

    然而直觉终究只是直觉，总会让人依旧心存一丝侥幸。

    可当他真的在记忆中看到自己在测算真龙劫期的瞬间，整个人仿若直坠于渊之，万丈，不见天光。

    骨之仇横亘在那里，岂是言语能得以原谅的。是以薛闲也不回地离开，他却追不得，只能抬眸看着那影倏然隐于层云之中，而后杳然无踪，再也不见。

    兴许此生都再也难见了。

    然而不薛闲还愿不愿意再见他，他都是要还债的。所以他捉了那松云术士，直接划地为阵，来到了龙骨所埋之地。不论他当初是何用意，他都会完完全全地将亏欠偿还清楚。

    一骨换一骨。

    引起劫难，他来镇，牵连人命，他来还。

    然而当真落到黑石滩上时，他却发现前所见与他料想相差甚大。前这个双掌合十着银制面的僧人，他在记忆中见过。

    他幼年时候，曾经被这僧人罚着在漫天大雪之中抄经诵佛，也曾经被这僧人领屋里，看着对方用铜质烘炉仔仔细细地将被褥上一遍，同他讲些芸芸理，看着他钻被褥，走时还会替他将屋门关严。

    很久以前他称这僧人“师父”，只是这称呼已经数十年不曾再叫过了。

    此间，他依然有所缺漏，记忆不清，只记得许多许多年前，久到他一次叫这僧人师父时，对方曾经愣了许久，而后冷冷淡淡地摆手：“故人相见，不敢当这一声师父。”

    他有很多年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再后便也不曾再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