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声簌簌，唯有伫立在街角的路灯见证了一切。

    *

    “我知。”藏在对方左侧衣兜里的两只手亲亲密密地十指扣，沈裴听着小狼崽一叠声的告白，稍显狭的凤眸更是像月牙儿般弯起。

    “我喜你，”模糊地觉到自己还没有承担“”这个字的能力，程意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真的好喜你。”

    “杜建他们托我跟嫂声谢，”刻意加重某个称呼的读音，他自然而然地揽过沈裴肩膀，“你整理的笔记非常有用，那几个猴今天可没少收红包。”

    “唉，”似模似样地叹了气，程校霸故意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谁叫我除夕夜离家走，跪求宝贝收留。”

    “程意。”

    “是照搬我原来那个家的装修设计，”察觉到程意的疑惑，沈裴亮灯，语调自然地解释，“我母亲她生前比较喜这些。”

    零已至，在这条因为新年而空起来的路边、在这个烟灿烂的夜，有一对恋人正甜地拥吻。

    整整十世……不，十二世过去，那些曾经会让沈裴到痛苦的人和事，早已被时间的河逐渐磨平。

    “我家很冷清的，”逐渐习惯了对方嘴里各各样麻兮兮的称呼，看着自家男友耍宝的少年行忍笑，“你确定？”

    倒计时的声音隐隐约约在远响起，迎着除夕的这场细雪，他仰起，认认真真：“我也喜你。”

    “是想和你过一辈的那喜。”

    “砰！”

    一目十行地扫过微信群里层不穷的“控诉”，余光扫到媳妇向自己走来的程意，瞬间熄灭屏幕迎了上去。

    程意重重：“当然确定。”

    都说年少时的恋最容易许诺永远，可程意却很清楚，这一句绝不是他刻意嘴甜的话。

    沈家在没有事前的生活只能算是小康，沈裴这新买的房虽是全款，却完全比不上程家二层小楼那样夸张。

    宛如偶像剧中最经典也最浪漫的告白桥段，就在沈裴话音刚落的瞬间，昭示着辞旧迎新的烟灿然在空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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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破坏程家司机难得的休假，手拉着手的沈裴和程意又在街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愿意送客的车。

    想起第二世江家二老对待自己的慈和包容，沈裴微微动容，郁结在心的那寂寞也随风散了个净。

    “我是说真的，”大抵是为了调自己不是在开玩笑，没等少年回话，程意便又接着补充，“沈裴，我喜你……”

    见黏在自己上的糖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偏过：“你不回家？”

    站在考这个相对重要的人生拐上，他所幻想的每一未来，里面都切切实实地存在着沈裴的影。

    匆匆在心底谢过帮忙掐时间的0049，他踮起脚，主动将送了上去：“新年快乐……”

    “咻——”

    尽

    可比起程家明显是样板房的装修风格，不常住人的沈家反而更有所谓的“仪式”和生活气息。

    “我知你心里还有顾虑，”大年三十的街冷清得厉害，仗着路上没什么人，他大大方方地牵过沈裴的手，“但等到咱们考上大学，你一定得跟着我回家去见爸妈。”

    自动无视“嫂”这两个字，沈裴笑笑：“能帮上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