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的力，了眉心轻叹了一声，“老五自小养在太皇太后边，如今了事，又是——罢了，朕且亲去劝劝太皇太后就是了。”

    说着，他正要起，那扇门里却忽然传来女近乎惨烈的嚎啕来。

    这一声大哭结结实实地吓了所有人一，连正心无旁骛唱诵经文的和尚们都不由顿了一顿。康熙的面变了又变，忽然起大步冲了那间卧房，却见宜妃正搂着年幼的儿，正哭得肝寸断上气不接气，怀里的孩却懵懵懂懂地睁着一双黑亮的睛，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这不是能睁了——五阿哥醒了，五阿哥醒了！”

    后跟来的太监是个有力见儿的，立时喜地大呼起来。康熙绷的神忽然一松，竟是晃了晃跌坐在椅里，喜讯一声迭一声地从传到外，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满满的人都喜极而泣地拜倒在佛龛前，不住念着阿弥陀佛，一时间连梵唱都仿佛显得妙动听了起来。

    侧向的斋房里，白发苍苍的太皇太后竟也已潸然泪，诚心诚意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旁的侍女泪微笑着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柔声劝：“老祖宗当年诚心动天，救回了皇上，如今五阿哥也已醒了，可见如来佛祖也是识得人心的。老祖宗可千万不能哭伤了，辜负了五阿哥拼了命挣来的福缘呐。”

    若是一般的侍女敢这样说话，少说也要被拉去涨上一番规矩。可她说了这一通，孝庄脸上却无半儿不虞，反倒是渐渐显些笑影来，轻轻掐了掐她的脸：“总是你这丫，这么大的年岁了，还说这些来哄我这个半截土的老婆……苏麻，摆銮驾走得太慢，你替我先去看看，老五怎么样了，着来回我一声，啊。”

    “是。”苏麻喇姑轻轻应了一声，起快步走了去。

    这时候，寿康里却也正是一团的混。

    太医是早已断言过五阿哥没救了的，这经文说是祈福，其实不如说是超度，连棺椁都备好了，只等着人一断气就送到坤宁去，是以依然当值的也不过两三位太医罢了。如今这位命的小阿哥居然当真熬了过来，一时自是忙得手忙脚，把脉的把脉，看相的看相，竟是连个参详方的人都找不来。

    “都是一群废！”康熙本就已对这群太医攒了一肚的火气，再一看混的局面，更是一无名火冲了上来，重重拂了袖：“当初你们咬死了人救不回来，现在老五已醒了，若是再有什么差错，你们的差事就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