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竟是连看都不再看胤祺一，转便了屋。胤祺依旧耐心地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温和平静，心底那一丝因知晓未来而莫名生的惋惜之意却已渐渐散去，终于彻底地消逝净。

用来的。用得多了，自然也就叫人家看轻了。

    心腾地冒起了一邪火，太狠狠地盯着他，里竟隐隐带了些戾气，望着地上跪着的胤祺冷笑：“你果然是个懂事的……既然懂事儿，那就在这儿跪着吧。还有半个时辰才到上书的时候，孤心中烦闷，你就不要来惹孤的不快了。”

    他这一礼施得行云潇洒至极，仿佛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带着某极微妙的韵律和节奏。明明是迫不得已对人低，可其中竟莫名的带了几分堂堂皇皇正大光明的意味，连围观的众人也是前一亮，险些就要叫一声好来。

    “是臣弟疏忽了。圣人有言，天地君亲师，这君还是在亲前的，君臣也自然该在兄弟前。”

    太狠狠地盯着他，一双里几乎要火来——他是有心要叫这个弟弟难堪，要叫他老老实实地跪在自个儿脚底，认清他自己的份。可他所设想的，却绝不是胤祺有理有据地认可了这一次请安，不是胤祺心平气和地跪在他面前，甚至连打个千儿都能大大的一回风！

    略作停顿，他便利落地掸了两个袖，左向前微屈半跪在地。虽是请安的礼数，他的形却笔如剑，声音清朗而明亮，不见半儿的卑微之态：“臣弟给太爷请安，太千岁千千岁！”

    胤祺淡淡地笑着，语气轻缓柔和，神也平静而坦然。以他的心理年龄，实在犯不着跟个孩置气。就像前世遇着了那些派大又锋芒毕的童星，当前辈的总得有些风度一样，面对前这个不知为什么一上来就针对着他的太，他虽然一雾，却也实在懒得多计较什么，该低的时候低一低也就是了。

    “乖张、率意任”，这是史书上对这一位废太的定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他确实对这位迟早被废的太到惋惜，也想过是不是因为康熙太早的将太之位赐予他，反倒叫他成了兄弟们的中钉、中刺，个个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毕竟这不胜寒的滋味儿，胤祺绝不陌生，甚至也因此对这位注定倒台的太生过隐隐的同不忍。

    胤祺半跪在地上等着太发话，神依旧一片淡然，里噙着耐心而柔和的笑意，几乎像是对着一个任闹脾气的顽劣孩童，全不见半儿的恼火不满。

    可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彻底明白了胤礽为什么会输得一败涂地，明白了史书上那简简单单的描述里，其实隐藏着一个何等歇斯底里又丧心病狂的灵魂。

    如今太才不过十一岁，一个十一岁的

    他可一儿都不怵这打千儿——要知，这打千儿里的门也多的是。他前世演的清剧实在太多，演得多是些极有风骨的潇洒人，偏他又是个益求苛求完的。一来二去的琢磨多了，这最基础的几个动作怎么好看怎么潇洒，怎么样演来能叫一群人赞不绝，几乎没人能比他更明白。这还只不过是打个千儿罢了，要是有机会叫他耍上两个剑，或是弹弹琴写写字，比划比划拳绣，他绝对有信心把这一群正经的古人震得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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