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外冷，你还是赶把这斗篷披上吧。”

    胤祺见他依然怔怔地站着不动，便笑着拿过那一件斗篷抖开，仔仔细细地替他围上。意一笼罩了胤禛几乎冻僵的，他的却依然绷得死，连呼都有几分不畅，一双睛盯着面前的弟弟，半张着嘴怎么都说不话来。

    胤祺的个比他矮了半寸，得踮着脚才能把这斗篷给他披到肩上。有些细弱的手臂环过他的，将领的盘仔仔细细地系好，又细心地将褶皱掸平。胤禛几乎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一时只觉心越越快，脸上也不由泛起了淡淡的血：“我……”

    “不过是咱们哥儿几个玩闹，闹得有些窜了真火而已，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胤祺笑着说了一句，俯将膝上的尘土掸净，才赶将手揣了袖里着，缩了缩脖：“可这天儿是真冷啊……我赌今儿准得雪，四哥，你说呢？”

    胤禛没有立时应声，只是地望着那一双清亮无尘的眸，心底却莫名而隐晦地松了一气，近乎释然地微低了，轻声笑：“或许吧……”

    他不曾察觉，直到他底盘踞着的那一丝霾尽数散去，胤祺才终于不再望着他，将目光投向远方灰蒙蒙的天，揣着袖靠在檐，淡淡地微笑起来。

    看来这廷中的勾心斗角，确实是能人早熟的。这才多大儿的一群孩啊，居然就开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只可惜毕竟还是孩，到底不到面不改镇定自若，手段也实在有些稚，自以为无人知晓妙至极，却不知神儿一动就把心里想着的那些事儿全来了。就跟前世的监考老师看学生一样，本就是一览无余，什么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已。

    至于他，显然就是要归非常懒得的那一类的——多大的事儿？太发作一个弟弟跪着，既没叫人看着，又没打没骂的，在前世连欺凌都算不上，告到教导主任那儿只怕都不屑多，怎么就至于一竿到校办公室，撂在他们那位尊贵无边的皇阿玛面前了？

    也就是小孩，才会把什么都当成天大的事儿。胤禛里的挣扎他看得清楚，如今的释然也看得分明，这是个禀绝不坏的孩，只是艰难地在夹间求存，不得不学了人家的样勾心斗角算计谋划，却也不过是以求自保罢了。

    只不过——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就这么一副小老儿似的苦大仇，实在是容易未老先衰。胤祺忽然绕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戳了戳胤禛严肃的面庞，冲着他眨了眨轻笑：“四哥，笑一个，我给你个好东西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