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什么——什么要遭报应……”

    梁九功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地用力，却又接着狐疑着：“可阿哥当真什么也没啊，只是盯着他的睛问了几句话，倒是那上的气势实在吓人……”

    话说到这儿，他忽然像是受惊了似的打了个哆嗦，才又咬了牙接着小声：“才还从没见过什么人有着那般的气势，虽然从没亲瞧过，可就莫名的觉着像是天神临世似的，好像这凡世的一切都叫他瞧不上儿。简直就像——就像里有人传的，说阿哥是那十殿阎罗、秦广大王的转世……”

    “胡扯！”康熙双目一瞪，吓得梁九功连忙趴在地上，正要认错，却忽然听见康熙居然颇有些不满的低语声：“那可是朕的儿，传成个什么神仙罗汉的也就罢了，居然传成了个阎王，成什么样……”

    梁九功的面扭曲了一瞬，却还是败在了自个儿这位主的奇异思路：“万岁爷——说的是……”

    康熙却本没理会他的话，望着窗外沉思了半晌，才终于缓缓沉声：“朕其实一直在苦恼……究竟要怎么对待他。”

    他这话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等梁九功回话，便又轻叹了一声继续说去：“朕待他好，就会有人妒忌他，怎么看他都不顺。可要是待他不好，朕自己都不甘心。朕总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他，一来是不可能护得周全，二来——朕也实在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太多的事儿，也不是朕不想委屈他，就能不叫他受了委屈的。”

    梁九功心中不由轻颤，俯了低声：“五阿哥一向懂事，万岁爷的一片苦心，阿哥想来也必是能会的。”

    “朕自然知他能会。他本不是个有争心的孩……朕喜他的心，却也惋惜他空有福缘庇佑，却无争上之心。若是他就那么一直浑浑噩噩的去，朕也只能尽力多护一护他，尽力保他一生平安罢了——但他既然有这个本事，又被了这一份心气儿，朕就敢把他的捧起来，捧到所有人想要踩他，都得先在心里掂一掂分量。”

    康熙淡声应了，可话只说到一半，中却忽而闪过一抹凌厉的异，语气竟也显了隐隐的决然锋芒。

    “太不就是想和他争一气么？朕见他这些个日也是有些散漫自满了——既然太看他不顺，朕就叫他更不顺。要是连个兄弟的锋芒都容不得又压不，只会使这些个歪门邪的损法为难，将来凭什么接过朕的位，我大清的一国之君！”

    梁九功心猛地一震，这才醒悟过来康熙的用意，可一想起苏麻喇姑的那些话，还是壮着胆怯懦：“可是……才斗胆妄言，可阿哥年岁毕竟还太小啊……若是真跟太对上，因此被有心之人刻意为难，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