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忽然一，原本凝聚成的气息也就跟着散了。胤祺不无郁闷地睁开，重重地叹了一气——再这么去，他会不会成为产生一个叫作“曾经被自个儿饿昏过去”的瓶颈，然后功力再不得寸？

    “胡扯……这也是能随便说的？”

    “我守着呢，放心。”胤祺拉着他坐，又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别怕，不都传说我是什么阎罗王托生么？阎王转世小鬼儿辟易，有我在，没有什么孤魂野鬼敢来吓唬你。”

    胤禛这一宿睡得很沉，却仍在四更天时本能地惊醒起。胤祺原本只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起一把稳稳地搀住了他，笑着照他额轻拍了一把：“才四更天，睡迷糊了？”

    有值守的太监送来了清和帕供阿哥们简单整理仪容，胤祺的幼儿园园之魂再次复苏，挨着个的给那几个小包拿帕抹了脸，有辫睡散了的仔细编好，这才打发着他们自个儿去洗手，准备着一会儿用饭。

    胤祺笑了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又刻意挑了些轻松的话题引着他放松来。小哥俩低声聊了一阵，天便已彻底大亮了，其余的几个阿哥也都重新聚到了灵堂里，只有太依然不曾面，胤祺倒也懒得他——该的心他可都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至于那位爷乐意怎么，本来就不是他该的事儿。

    守孝期间这饭菜自然是好不了的，也不过就是白饭青菜，再加上一钵清罢了。胤祺正是没胃的时候，吃这些倒是觉得刚好，正细嚼慢咽地慢慢用着，梁九功却忽然打门外快步走了来，冲着胤祺俯：“五阿哥，

    胤禟自小儿就跟胤祺亲近，又是一母同胞，自然是连撒带耍赖的一个不落。胤祺一边疼自个儿这么惯去会不会就把孩惯坏了，一边又忍不住的着惯着，也只能暗自哀叹一声切莫慈母多败儿——他已经是指望不上了，他们的那位额娘可千万得把持住，别跟他似的叫这小一撒就心，把个好好的孩彻底给得没息可就不妙了。

    夏夜清，清风怡人，窗外有幽幽虫鸣，只这么静静的坐上一宿倒也是享受。胤祺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梆声，看着天渐渐亮起来——今日没有上朝的净鞭，皇后崩辍朝三日，这三天什么事都不能，举国都要为皇后的大行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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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的脸有些发白，轻了一阵才略略平复来，目光也总算从迷茫中恢复清醒：“五弟……你一直守着么？”

    胤禛勉笑了笑，又仔细端详着他的面，里便显些愧疚来，抿了抿嘴低声：“你不好，还替我守了这么久……我已睡够了，你也躺一会儿吧。”

宿不睡对胤祺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他还不在守灵的时候打太极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来，也就盘膝坐在一旁的蒲团上，一遍遍地默诵着忽雷太极的心法。受着那传说中的“息”在经脉里缓缓动，心境也慢慢地沉浸那一片安宁里去。

    直到真拿到那一本心法，他才知前世武侠剧里的所谓“力”居然还真有可靠的原型，只不过远不如那些天行空的想象一般神奇就是了——没看他也修了息，好歹也算是个劲范畴的武者了，该饿昏过去还是得饿昏过去……

    “我好着呢，等过会儿再睡也来得及，不如陪你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