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可知朕八岁登基，有多少臣都盯着朕，整日盘算着怎么要了朕的命。你可知那明明贵为天，却旨无人从，言无人听的局面，又是何等的叫人心里发寒！”

    “你可知这一国之君，从来都不是天生的……你要靠自个儿的本事去叫大臣信服你，叫百姓拥你。你要想能把这一衣裳穿的住，就得拿穿得住的本事来——朕能护你十年二十年，护不了你一辈！”

    太怔怔地听着，心底不由稍，里也隐隐显些愧疚来。那时的怨气怒气其实都已消得差不多了，原本说那些个话也不过是为了赌气，听过康熙这一番满苦心的倾诉，却也仿佛觉着自个儿确实有些过分了些。只是天生的骄傲却依然将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咙里，心里虽然动，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就这样低，脸上也仍是一片冷漠的无动于衷，似是厌倦地向一侧别过去。

    ——若是皇阿玛再哄上几句，他大不了不再赌气就是了。至于五弟的那个泥人脾气，又岂会怨他什么？施恩这事儿他还是会的，回示一些小小的恩惠，聊以补偿也就是了。

    他心里盘算得极好，却不知这样的神落在心中既惊且痛的康熙里，无疑是已听得不耐烦了的厌恶表现。睁睁地看着那个幼时乖巧聪明的孩变得如此顽劣，康熙只觉心中纷不已，一时忍不住怀疑是自己教育得偏了方向，一时又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那一丝厌烦的神竟是在中无限放大，叫他心中几乎滴血，一掌便狠狠地扇了上去。

    一声清脆的掌掴，帐里便只剩了一片死寂。太愕然地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着气看向康熙，里忽然就落了泪来，竟是也不回地冲了去，抢了一匹便拼命地策狂奔。梁九功本是在帐守着不准人的，见状忙掀开帘快步去，却只见康熙摇摇坠地立在空无一人的帐里，慌忙一把扶稳了，急声唤：“万岁爷……万岁爷！”

    “无事……九功，陪朕去透透气……”

    康熙费力地摆了摆手，只觉得中血气翻腾淤得厉害，借着梁九功的搀扶蹒跚地往外走着，缓了片刻又低声：“太又跑去了？”

    “太爷抢了匹就冲去了——有两个御前侍卫跟着呢，万岁爷您放心，这次总不会叫太再活活把给跑疯了……”梁九功忙应了一声，扶着康熙走了营帐，略一犹豫才又：“万岁爷可要传轿？才这就叫他们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