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把握，是绝不会将话说得这么死的，可究竟又是什么因由，才会把事闹到了这个地步？

    “此事事重大，及国本——儿证据未到不敢断言，皇阿玛静待些时日，大抵等回京之日，便可见分晓了。”

    胤祺眸底有一丝厉芒闪过，语气虽依然温缓，却又仿佛平白隐隐显几分杀伐果决来。康熙望着这个儿，竟恍惚间又想起那日傲立在火中的小小影，心中只觉既是欣又是骄傲，却又仿佛隐隐约约掺了一丝难言的惋惜。

    这份界，这份心，这份气势——若是也能生在太上……

    念纷杂隐晦，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康熙向来不愿这些个无谓的假设，若不是这些日太屡屡叫他失望，却也不至于心神动摇到这个地步。将这些个多思无益的念尽数挥散，康熙收敛了心神，淡淡勾起了角，望向面前这个总能叫自个儿到惊喜跟骄傲的儿：“放手去，破了天，也有皇阿玛给你撑着。”

    胤祺目光晶亮，眉宇间却是一片舒朗沉静，稳稳当当地迎上了康熙期待的目光：“皇阿玛放心——儿绝不会给皇阿玛丢人的。”

    “好，不愧是朕的儿！”康熙朗声笑起来，用力将面前的孩揽怀里，只觉着那些个有的没的慨仿佛一时都没那么重要了——有这么一个儿已是福气，他还有什么可贪心不足、挑挑拣拣的？

    帐篷跟外不过是隔了一层布帘，之前的香就已丝丝缕缕地飘了去，煎熬得外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前贴后背的默默泪。此时又听见帐里传来万岁爷这般朗的笑声，一时更是心惊胆战，目瞪呆地彼此着视线，一片硕大的问号漂浮在每个人的脑袋上。

    ——帐里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着就把万岁爷给哄得这般兴了？万岁爷明明都已经这般兴了，为什么还没有半儿叫他们站起来的意思？

    “梁公公……这里是哪尊活菩萨啊，怎么就把万岁爷给哄这么喜了？”

    鄂岱跪得靠外，胆又大，扯着梁九功小声地打听着里的动静。他就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官，却偏偏是万岁爷的嫡亲表弟，跟自个儿阿玛成天打得不可开，连康熙都懒得多他。今儿这事其实也没他什么系，不过是被殃及了池鱼，发落到地上陪着跪罢了，此时由他开，却是谁都挑不来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