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神微变，意识想要阻拦，最终却还是迟疑了步，失魂落魄地停在了原地。贪狼一言不发地跟在胤祺后往外走，这一路竟是无人胆敢阻拦，就这么由着他们一

    “你看，不过就是这么个理儿。”

    梁九功怔怔地立了许久，才终于低声：“阿哥——其实也不必这么委屈着自个儿……”

时若是再说这些个没用的混账话，朕就当真摘了你的，听着没有？”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叫九功送你回去歇着罢。这几日天冷来了，夜间睡觉时不可再贪凉，免得伤了风，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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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祺却已打断了他的话，转了望向窗外，又过了许久才苦笑着低声：“谁的心里都不是只装着一个人，既然都是心里装着的，本来就分不轻重。非要着分来，伤的绝不只是一颗心……如今的日，我已经够知足的了，所以我一儿都不想知这个答案——梁公公，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帮我劝劝皇阿玛，别再追究这事儿了……”

    胤祺的神却是忽然显了些凌厉的锋锐来，打榻上一跃而，竟是起袖便大步往外走去：“走——贪狼，跟我去东！”

    康熙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又缓声叮嘱了一句。看着胤祺乖巧地了应，这才松开了手臂，望着他从自个儿怀里去，跟着梁九功回漱芳斋里去歇着。自个儿在屋中怔怔地坐了半晌，只觉得像是莫名地空了一块儿，却又本能地不愿往里想，只是轻叹了一声朝外唤：“魏珠，今儿不翻牌了，摆驾上翊坤去。”

    房门应声而开，贪狼面纠结地立在门，犹豫了半晌才低声：“主这话儿——属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

    胤祺半撑着看了他一，忽然翻坐了起来，冲着屋外一本正经：“贪狼，问你个问题——若是你娘跟你妹一块儿掉里了，你先捞谁上来？”

    “我当然不打算就这么委屈自个儿。”

    “皇阿玛，给他们个痛快吧……儿不想知他们背后是谁了，他是谁呢——儿现在好好儿的，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见着从一日宽限到了三日，凯音布心里也是暗暗地松了气，不迭地磕着谢恩，逃似的快步退了南书房。康熙没心思多他，将那个仍怔怔发着呆的儿轻轻揽怀里，放缓了声音：“可是想起来什么要的事儿了？跟皇阿玛说说，皇阿玛替你参详参详……”

    胤祺攥了康熙的衣裳，仰着低声开。他极少用这近乎哀求似的语气对着康熙说话，望着那一双睛里罕有的无力跟祈求，康熙心中竟是蓦地酸疼难忍，意识搂了他低声：“小五儿……你信朕，不是他——不会是他的，朕已跟他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何必为难你？不会的……”

    由着梁九功送回了漱芳斋，胤祺呼了气把自个儿扔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来回翻了几番不肯声。梁九功在边儿上守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阿哥——才斗胆一问，阿哥为什么不叫万岁爷查去呢……”

    胤祺微垂了眸静静靠了片刻，忽然用力地了。再抬起来，那一双睛却是又如往日一般，只余一片明月清泉般的清朗澄澈：“嗯，儿信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