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接受度好得多，不过恍惚了一阵便已恢复了一贯的沉静。胤祺陪着他坐了一会儿，见他的神尚算正常，也总算是略略放了心，拉着他的手笑：“四哥，你这袖箭练得可是不错，这回我可是见识着了……”

    “没想到竟真能尽其用，总算也没辜负了这些天的功夫。”

    胤禛淡淡一笑，神便忽然凝重了来，反握住了旁弟弟的手腕，蹙了眉望着他：“五弟，你不是这么冲动的……可是那几个人有什么蹊跷？”

    “四哥，你想——这条路是官，沿途都知皇阿玛南巡，该清的早就该清过了。就算是再顾不上，若是皇阿玛在这儿了什么事儿，当地的地方官只怕也用不着再当去了。”

    胤祺缓声开，负了手缓步踱到船舷边上。钩已被摘去了，顺而行船极快，两岸的景不过是一闪便已过去。刺骨的冷风打在上，叫人止不住的微微打着寒颤，却又莫名的依赖着这一份寒意带来的清醒。

    胤禛闻言不由悚然一惊，怔怔思索了片刻，却又蹙了眉摇：“可是——他们若是冲着皇阿玛来的，又为何会这么撞上来？他们难不知，动了我们便会暴行迹，纵然有心刺驾却也再难成功？”

    “民间盛传皇阿玛好微服私访，我们一路不曾遮掩行踪，有心人不会不知，保不准就把我们当成了正主儿。”

    胤祺轻笑了一声，眸光一寸寸凉来，终于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贪狼，他们被锁的怎么样了？”

    “回主，六个人里有四个垮了，正连哭带喊地求着饶命，还有两个死撑着，说什么都不肯服。”贪狼轻声应了一句，将披风抖开了替他拢在肩，略一犹豫还是低声：“主，舱里歇一会儿吧，也该是用饭的时候了……”

    “等今夜停泊的时候把他们拎来，我要亲自审。”胤祺拢了拢披风，几乎被冻僵了的这才隐隐觉了些寒意，掩了低咳两声：“走，咱也回吧，吃饭去。”

    当年把那刘师傅吓疯的法早叫他发展成了一完善的审讯系——在这船上虽不到绝对的安静，可那舱板之是黑漆漆的一片，又被他刻意搁了个滴答作响的滴漏，放了半舱底的冰。泡在彻骨森寒的冰里，耳边只有一浪复一浪的单调声音，边儿还躺着个已经断了气儿的人，却也半儿都不逊于那小黑屋对气氛的营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