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地坐在外等着。胤禛去得快回得也快，只片刻便回了外屋，见着那个弟弟一脸无聊地坐在椅上晃着，里便不由浸过些许柔和的意，轻笑着了他的额：“好了，走罢。”

    “诶。”胤祺望着仿佛彻底正常了的自家四哥，打心底里暗暗松了气，应了一声便跟着他快步了院，小哥俩一儿纵朝着张家赶去。

    张家外看着平静如常，细看时却能见着来去的人里的隐隐悲。胤祺心知这大抵已是得了信儿的，也不叫人通报，自个儿拉了四哥一块儿了正堂，就见着一素孝的张廷玉正拢着弟弟缓声安着。一见着门来的人，忙起便要行礼，却被胤祺抢先一步稳稳扶住了，轻声：“师兄，家中逢此大变，就不必再多讲这些个无用的礼数了——明日大军便城了，皇阿玛派我们过来，叫我们为令兄迎奠……”

    张家人都是打骨里恪守礼数的，一家人来恭敬地拜谢了圣恩，又忙收拾了两件房来给二位阿哥落脚，虽人人中难掩悲切，却依然有条不紊，不见半儿的慌失仪之。胤祺被这气氛压抑得发闷，陪着张老先生坐了一会儿，说了说这一回亲征的事儿，又扯着自家四哥去找张廷玉说了会话，引着两人谈起了如今朝中的事务，这才借赶路疲乏，回了自个儿的屋里去歇着。

    贪狼对着四阿哥始终有些心虚，一路都刻意躲着这位爷，直到胤祺自个儿回了屋才松了气，大大方方地冒了来，熟练地收拾着屋床铺好叫自家主歇得舒服些。胤祺今儿才刚回了京城，才歇了一刻就赶来张家准备明日的迎奠，这时候却也已觉着有些乏了。合了靠在榻边，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脸便又隐隐现了几分苍白倦怠来。

    “主，咱先把衣裳换了再歇着，过会儿廉贞他们给您送药过来，您还得再喝一阵固本培元才行。”

    贪狼温声劝着，又替他解了外的衣裳脱来，叠好了搁在一边儿。胤祺的底差，素日里全靠着一气神支撑，这一气儿了也就撑不住了，却也早习惯了贪狼这样细致的照料，靠在他上昏昏沉沉地合了调息。正驱着劲环绕周天温养经脉时，门却忽然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大，可落在正凝神调息而五极端锐的胤祺耳朵里，却几乎已无异于一声炸雷。猛地睁了直了望过去，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把似的发涩发沉，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才略略纾解了那一团郁气，苍白着脸抬了，恍惚着望向立在门的人：“四哥……？”

    胤禛没有立时开，清冷的目光落在两人之间一即离，微垂了眸缓声：“五弟，我有话儿想问问你……能叫你的侍卫先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