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龇牙咧嘴地了肩膀，摇了摇无奈苦笑：“佟大人，您这掌的力可是越来越足了……”

    “那是自然——来，我们特意叫他洗了个澡，给他上了净衣裳，又把胡发的收拾净了。万岁爷说明儿当众置他，今儿晚上可着你折腾，留一气儿就行。”

    佟国纲对于自个儿的手劲非常满意，揽着胤祺的背就把他给不由分说地带了去。廉贞早就又不知去哪儿了，梁九功和贪狼也快步跟了去，只留兵尚书齐孤零零地站在门的冷风里，哭无泪地看了看手里的令牌。

    ……所以万岁爷特意叫他来给五阿哥开门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跟老是要关犯人的刑不同，兵很少会遇着一定要带回来再斩杀的敌人，故而所谓的大牢却也不过是一低矮渗的石砖房，四面都封得死死的，只留了一扇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门跟不过拳大的气窗。胤祺站在外，等着两个军士把门打开，一腐烂的气息就骤然溢了来，一个形销骨立的男人被从里拖拽了来，虽然上的衣还算整洁，可再一细看，却已实在如梁九功所说，确实很有些惊悚的效果。

    “阿哥——您往后站站，别叫不净的给冲撞了。”

    梁九功不迭地往后拦着他，生怕那个男人上的血气再将他给冲着了。胤祺被不由分说地给推了临时用作审讯的屋里，也不知兵是什么时候得了信儿开始收拾的，里被布置得灯火通明，主位上放了把椅，不止垫了裘，还特意铺了席，看着就不凉不柔舒适，谁坐上去都一定舒服得只想打盹。

    “……”胤祺心复杂地看着那一把造型浮夸的椅，心里生来了个不祥的预：“佟大人——”

    “咳，本来以为你还病着呢，谁知你都好得这么利索了——没事儿没事儿，反正都收拾了，你就放心坐吧，你这骨儿什么时候都跟一阵风就能倒似的，坐上去也不亏。”

    佟国纲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句，不由分说地把他推了过去，又反复嘱咐他外就有兵士守着，这才大步了屋。胤祺被贪狼扶着，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坐了上去，居然当真觉着舒服得堪比前世的沙发，叫人几乎就像当场来个北京，却又忽然想起来自个儿是要来审讯的，忙努力正襟危坐了起来：“带来吧。”

    噶尔丹跌跌撞撞地被人扯了来，又被推搡着跪在地上。途的押运和非人的待遇早已磨垮了他的意志，东山再起的希望被红衣大炮轰得粉碎，几乎只剩了个求死的念。伏在地上心若死灰地看着这个不知哪没搭对，非要来个什么审讯过瘾的少年阿哥，却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再声，宁死也不能再叫人拿来取笑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