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什么？”贪狼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睛，“可是我们一直都跟着您，也没见着您都了些什么啊……”

    胤祺温声应了一句，迎上自家阿玛疑惑的目光，忽然了一声告罪，快步走到御案前，随手挑了一支狼毫的笔：“梁公公，帮我把这张纸竖起来。”

    康熙对着这个儿一向要比旁人多上数分耐心，搁了手中的笔蹙眉听他讲了一阵，却也不见有半儿动怒的意思。只是起沉了半晌，才终于极轻地叹息了一声。

    “没事儿没事儿，我变戏法儿呢。”胤祺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又转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康熙，浅笑着缓声：“皇阿玛您看，这墨就像是人的念，它只要存在，天生就会往传。咱们拿兵去扎它，最多不过是连它带纸一块儿扎一个

    “这事儿当然不能明着了。”胤祺老谋算地淡淡一笑，意味地缓声：“要不你以为朝中三四个洋大臣——我嘛非得这么多年都只找他一家代购？”

    “置得过了？”

    “这件案上关系着的，又何止是《南山集》这一本书——你可知前朝以顾炎武为首作顽抗的那些个书生文人虽已故去，可他们的弟广布天，‘反清复明’的声音虽已渐渐平息，可那‘夷夏之别’却依然植在不少士心中。在他们心里，朝廷依然是蛮夷，依然不是什么他们所谓的‘正统’。若不借此杀一儆百，震慑一番那些个狂妄的书生，我大清基业依旧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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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阿玛，这样儿是不对的。”

收起匕首，满意地打量着门框上的音谱号，又仔细地了上残留的木屑：“怎么样，画得好不好看？”

    主的事儿都是对的！贪狼终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名门正派的准则，凑过去跟着他一块儿仔细看了看，居然也认真地提起了意见：“画得倒是好的，只是主——您不是说这个是当年您随便画的什么号……怕南大人懂吗？万一这记号传开来，被南大人见着了怎么办？”

    贪狼看书的速度不慢，不过两日的功夫，便已将《南山集》通读了一遍。要说真有那狂悖僭越之，也不过就是其中《与余生书》、《孑遗录》几篇提及了明末清初的一些个信史，又在几地方用到了南明的年号罢了，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直犯朝廷威严的地方。胤祺自个儿也大致通读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又拉着李光地商量了一宿，便赶在猎前儿了，和自家皇阿玛坦坦地把这事儿给说了来。

    同样不明就里的梁公公只当这位祖宗又要给万岁爷画符，老老实实地过来双手举起那一张宣纸，叫那张纸竖在万岁爷面前。胤祺抬笔饱蘸了墨，却什么也没画，只是在上用力地了一个墨团。

    笔上沾的墨太多，刚一离纸，墨便立刻顺着纸张向淌去。胤祺左手耍样儿一般稳稳地将一支金镖在指尖，用力向墨扎去，扑的一声将那宣纸给戳了个窟窿，吓得梁九功立刻夹了双：“诶哟才的祖宗您行好儿——！”

    胤祺有成竹地淡淡一笑，托着打量着自个儿的作品，满意地：“南大人懂啊，他其实早就见过了，但是我和他达成了罪恶的金钱易……”

    第127章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