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寒声叱了一句，又望向一旁的太，底的光芒一瞬复杂莫名，良久才终于轻叹了一声：“八阿哥的案已上了手，临阵换人还不如不换——你可还有什么旁的人选举荐？”

    察觉到自家皇阿玛今日的态度好得异常，太诧异地挑了挑眉，又想起自个儿昨儿喝醉了的话来，心便也已了然。在心底暗笑了一声，面上却依然是一片淡然无谓：“回皇阿玛，依儿臣所见，此次灾虽大，归结底却也就是放粮赈灾，犯不着叫个阿哥监办——我朝人才济济，方才个个儿也都是有一肚话说得来的，皇阿玛看哪个听着可靠，指一个去也就是了。”

    堂上皇阿玛喜怒难辨的目光刺得他心中发慌，定了定心神，勉低轻笑：“太说笑了，此事当由皇阿玛定夺，又岂是我们就能随着心思办的……皇阿玛，直隶于大人与五哥一向好，各州、府农事也都是五哥一手总揽。儿臣斗胆推荐五哥来主持此次救灾，一应钱粮定然全力合，绝无拖延苟且之事。”

    原本负责在朝会上替自家爷请病假的伪五阿哥党士奇左右望了望，只觉着今儿这势显然是要针对五爷的，便也极有力见儿地缩回了不再开。康熙还不知那个臭小居然敢不听他的话就自个儿先上了路，只在心里念着昨夜的事儿，正是隐隐觉着心虚愧疚的时候，一听着八阿哥这话，神更是越发沉了几分：“你五哥不好，你莫非不知么？才回来就又叫他奔波劳碌，你心中可还顾念着半儿的兄弟之？”

    “回去专心办你刑的案，少再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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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分明是挤兑之前那些个振振有词的朝臣们，原本就提心吊胆的官员一个个儿更是噤若寒蝉，打着哆嗦趴在地上不敢起来。新任的尚书凯音布解气地望着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只觉着看这个向来不顺的太也忽然顺了不少，当即班行礼：“万岁爷，臣总揽，此事亦是臣分之事，此番臣愿往直隶各州府救灾，还请万岁爷恩准。”

    五阿哥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来不来朝会向来都是件看心的事儿，今儿见了兴明儿就没见，这一回没来也没人觉着有什么不对，不过是当那位爷又有什么差事要忙。可也就是那位五爷没在这儿，这些个官员才敢蹦跶起来围攻四阿哥，顺便给五阿哥也泼上几盆脏——若是真叫五爷听见了，就算是走夜路撞鬼摔掉了满的牙，也是只敢和着血老老实实地咽回肚里去的。

经，只那一双望向八阿哥的睛里，竟是隐隐带着些残忍冰冷的笑意。

    八阿哥的呼骤然微滞，抬了盯住这个始终看上去任平庸的太二哥，心中没来由的一，竟觉着自个儿一直以来的想法儿忽然生了些隐隐的动摇。

    第132章 柳

    他是年前才接任的尚书，却也是胤祺的老熟人了。当年他任九门提督的时候了五阿哥的案，知

    “儿臣知错——请皇阿玛责罚！”

    没想到皇阿玛这一次的火气这么大，胤禩当即拍了袖跪在地上。想起那个明明已经回来了一个多月，在京城里活蹦没病没灾，抢了自己想要卖给方苞的人，又转手就把自己坑了刑大案的五哥，只觉着胃里直往上一阵阵地犯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