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为明儿就要启程去木兰围场，我早就回府里去了，也不会叫你受这份闲气，被一个妇人猜忌侮辱……”

    “怎么明儿就要动——不是说了三日后么？”

    胤祺倒是早习惯了自家四哥动不动就把自个儿当半大孩似的动作，老老实实地任他着自个儿的脑袋，却又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忍不住皱了眉，直觉着这里怕是有什么蹊跷。胤禛却只是轻轻摇，捧着那盏茶饮了一，才又微蹙了眉低声：“不知，皇阿玛忽然的旨。旨意得太过仓促，什么都还没准备妥当，这才拖到这么晚……五弟，那拉氏你若是不喜，我去和皇阿玛说，与她和离送她回去就是了。”

    这么打岔都没能打过去，可见自家四哥是真铁了心思要这么的了。胤祺无奈一笑，目光落在睡的正香的弘晖上，摇摇轻叹：“四哥，她毕竟是弘晖的额娘——若是没了自个儿的额娘庇护，就算府里不如中，却也难以立得住行得稳。你看老八，如今已成了什么样……”

    “此事真是八阿哥在捣鬼？”胤禛眸微寒，他在府上听得不多，只是大致知了形，却也显然已听说了胤祺与那个太医的冲突，“我近来办的差事都与他并无冲突，他如何就要穷追不舍，非要把你我也扯来不可？”

    “因为这一回刑的案叫他吃了个大亏。他不甘心一个人吃亏，心里又没底，索叫所有人都陪着他一块儿倒霉，这样便不会因为之前的事而有所区分。大家也能重新回到一条线后，再一块儿来争那个位……”

    胤祺微垂了眸缓声应了一句，中便划过些邃的暗芒。这还是他一回跟自家四哥这么直白的暗示过争储的事儿。胤禛意识怔了怔，底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光芒，望着他许久才低声：“五弟，难你也——”

    “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我既然是站在你这一边儿的，就注定不能置事外的看闹了。”

    胤祺无奈一笑，摇了摇轻叹：“小时候我只觉着，只要能独善其，只要能守得住那一颗心不变，说不争就不争，说要个纯臣就个纯臣，又有什么难的？可如今才渐渐明白——其实争不争未必就能由你说了算，只要你心里有牵挂，有些事儿就注定不可能躲的过去……就像这一回，咱俩统共也没什么事儿，弘晖不还是差儿因为人家使得的绊丢了命么？左右老八也已撕破了那一块儿遮羞布，既然要拉开架来当擂台打，那也就只能好好儿的打上一场，教教他‘哥’这个字儿究竟该怎么写了……”

    “五弟，你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