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诧异地瞪大了睛，一时居然不知该佩服自个儿这一位师兄的脑，还是应该先问问清楚自家皇阿玛究竟斥责了多少个儿媳妇。张廷玉茫然地眨了眨睛，一时却也没了底气，迟疑半晌才：“难不是——四阿哥回去上沾了什么来路不明的香气，四福晋心中生疑，所以叫弘晖阿哥来拜托阿哥追查一番……”

    胤祺倒是对自家师兄痛苦的心路历程全无所觉，若有所思地屈指轻敲着桌案，专心致志地琢磨着四哥家门里的糟心事：“若是这香在德妃娘娘里，咱们怕就要往别想一想了……廉贞他们不去后，我去又怕再叫人家给放倒了，平白的惹额娘担忧。你帮我去额娘那儿一趟，看能不能问什么名堂来，回咱们再商量商量应对的法。”

    “阿哥是要查四阿哥碰了什么人么？”

经被人收拾过了……可若不是在南书房，四哥又能打哪儿沾上那熏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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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张廷玉听得云里雾里，又想起今儿这位五爷居然带着孩来了刑，忍不住猜测着问了一句，犹豫片刻才又试探着劝解：“四阿哥一向不近女，若是上沾了什么香气，许也是昨儿得万岁爷吩咐，去面见德妃娘娘的时候沾的。阿哥还是劝上四福晋几句，莫要因此闹将起来，又要叫皇上斥责了……”

    “我也不知，总归找人的时候叫一句就是了，比那孙悟空都灵呢。”胤祺笑着应了一句，又忽然一本正经地神秘：“师兄不知，其实他们本就是时隐时现的，你心中若想着，便能看得见。你心中若是不信，也就看不见了。”

    “是。”贪狼应了一句，快步了门招呼一声，便不知打哪儿忽然冒了个一黑衣的青年，冲着他了，沉默着守在了胤祺的侧。张廷玉一向对胤祺边仿佛源源不断凭空现的侍卫颇敬畏，总算看熟了贪狼跟廉贞，见着居然又来了一个颇为生的，意识就往四的房梁上看了一遍：“阿哥，他们都是打哪儿来的……”

    “师兄——你想到哪儿去了？”

    “……”一回发现自己这位师兄居然相当有当编剧的天分，连胤祺自个儿居然都忍不住觉着他这剧设定得仿佛颇有理，挣扎了一番才把思路重新解救回来：“不是，其实——罢了，此事先不说。师兄你说昨儿四哥去见了德妃娘娘，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张廷玉自幼读圣贤书学圣人行，从来都是个谨言慎行的方正君，偏偏每回跟这位既是主又是师弟的阿哥凑到一块儿，就会被不由己的带着往岔路上走。忍着心的挣扎说完了里的八卦，就立刻陷了吾日三省吾的刻自我谴责里去了。

    “昨日回南书房卯的时候，正巧赶上四阿哥往外走。”张廷玉略一思索，仔细算了算时辰才：“大抵是戌时刚过，见四阿哥神匆忙，我也不曾多问。倒是听亮工说，好像是德妃娘娘与十四阿哥又生了什么矛盾，十四阿哥又在永和大闹了一场，皇上就打发四阿哥快去劝劝，也没再叫接着回来……”

    “当真？”张廷玉被吓得微微打了个寒颤，明明是炎炎夏日，背后却仍生一丝隐隐的凉意来。眨了眨睛定睛看去，桌案后竟当真只剩了胤祺一个人四平八稳地坐着，只觉着登时连寒都倒竖了起来，踉跄着转了就跌跌撞撞地快步往外走：“阿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