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说的话，康熙心里其实也是有数的——甚至那些个暗卫还有不少是他这些年有事没事就往那个不叫人省心的儿边过去的，如今却闹得想瞒一件无关要的事都瞒不住，却也实在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皇阿玛觉如何，可比昨夜好些了？”

    饶是他这些年都和五弟走得很近，却也闹不清他边究竟有多少个看上去仿佛都没什么区别的黑衣暗卫，又都会在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冒来。只知那些个暗卫仿佛无孔不，没什么他们到不了的地方，也没什么他们打听不到的消息，就算他们这儿不传信回京，只怕皇阿玛这边才一病倒，消息就已经往京城里递过去了。

    “只是有些乏，不妨事了……你昨儿也累了一宿，回找个地儿歇一歇，别熬坏了。”

    康熙昨夜退烧后便已觉着舒坦了许多，今晨又歇了这一阵，已自觉神好了不少。略略撑起温声代了一句。听着外应过了一声，沉默了片刻才又缓声：“这事儿就别叫你五弟知了，省得他挂心。”

    “儿臣昨夜看过了施大人跟衡臣的奏报，京中瘟疫来势极凶，若不是有五弟调度安排，只怕绝非是现在这个光景。随着折附上来的条陈章程，儿臣也已同南书房诸位大人琢磨过，以其细致周全，非殚竭虑而不可得……”

    “如此也好——你带着老十三一块儿回去，朕这儿用不着那么多的人。”

    康熙略一斟酌便微微颔首，心里却仍隐隐觉着放心不，了额角轻叹：“老五那个，朕到底还是担心……你回去便轰他去歇着，不听话就给他药，就说是朕让的。别回折腾了这么久，京中的百姓没事，朕也没事，反倒是他自个儿给累得垮了。”

    “罢了……九功，替朕拟一谕送回去。就说朕一切都好，叫老五不必担心，好好儿的帮朕看着京城，朕过几日就回去了。”

    “喳。”梁九功俯应了一声，快步派人传旨去了。胤禛沉默地跟了片刻，终于还是低声劝：“皇阿玛还是以为重，不如还是先在河行歇，养好了再回京城去。等护送着皇阿玛到了河，儿臣就赶回京中去帮五弟的忙，想来是不会误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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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意识想要应声，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苦笑着低声：“皇阿玛，咱们这儿的动静怕是瞒不住五弟的……”

    听着自家皇阿玛都已将话挑明了，胤禛索也

    自个儿的儿是什么样的，康熙自然比谁都要清楚，若是叫那个孩知了自己也没能逃过那疟疾，定然会不眠不休地将京中一应事务安排妥当，也不顾他自己的就仓促赶过来——原本这一回秋狝没把他带来就是为了叫他好好的养一养，谁也不曾想到竟会生这样的变故来。安心修养已指望不上，却也不能再一味地奔波劳碌透支，既然瞒已瞒不过去，也只能拿着这家国天的担压一压那个孩，叫他安安生生地待在京城里了。

    一想起自家五弟的那个，胤禛心里便觉着隐隐的担忧，却还是勉低声应了一句是。康熙自然也已听了这个儿的言不由衷，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摇摇苦笑：“朕又何尝不知，这话只怕说了也是白说？也不过是想着日日念叨嘱咐，总能多少叫他听去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