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不知为什么就忽然开始发呆，施世纶却也只好尽职尽责地继续扮演着随的角，拉着那人低声问了几句，便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胤祺边，微俯了：“少主不妨跟他看看货，看好了咱再作打算。”

    中年人得意地一摆手，走到那一字排开的八箱前，又恭敬地俯了笑：“咱行里有规矩，无论买与不买，开一箱，定价一两雪银。公爷您看——咱们先打哪一个？”

    听着这几乎是狮大开的价格，胤祺忍不住微挑了眉，一时却也猜不这究竟是当真暴利的一个行当，还是自个儿确实被当了冤大来宰。只是今儿本就为了闹清楚此间关节而来，就算真是被坑了却也只好着鼻认，示意贪狼取一锭十两的银扔在桌上，朝着那几箱扬了扬：“挨着个儿的开，剩的就算爷赏的了。”

    “明白，明白——这您放心，东西就在里雅间放着，公爷若是有兴致，咱这就去看都没得说。”

    胤祺闻言不由微挑了眉，合了扇不着痕迹地四一扫，却见四周的人要么是面不屑，要么是一片淡漠，居然没有一个拍案而起发怒的，显然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本以为这儿最多是卖些个夹带小抄，却不曾想连榜上的名次居然都可以明码标价地往外卖了，照如此考法，却也实在怪不得每次会试榜都恨不得被江南的举惨绝人寰地屠榜——毕竟江南科场被他盯得不通，能考来的都是凭着自个儿的真本事的，不像这些个早已被折腾的乌烟瘴气的贡院，说不准里就有多少钱买来的假举人。在各省的乡试里看不来，可一到了全国统考的会试，这孰孰却是一就看来了。

了眉等着他的意见，施世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往那人怀里抛了快碎银，打量着他不无倨傲地淡淡笑：“你倒是个明白人，知我们少主今天是来什么的——你那东西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不远？我们少主还要备考，没工夫跟你们去那些个杂七杂八的破烂旮旯里……”

    “好嘞！”

    被他这么寒碜了一番，那中年人却半儿都不恼火，反倒愈发恭敬了几分。将那银收了起来，哈腰地继续轻笑：“不瞒您说，我这儿的货可是最全的——只要您舍得银，除了那榜怕有儿费劲，剩的都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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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人兴奋地应了一声，搓了搓手便掏一串致的钥匙来，先取了第一箱上吊着的名牌，开了锁笑：“咱先从夹带看起——这一箱名叫‘苏幕遮’，顾名思义，是要怀藏遮掩才好带去的。您看这一书，名叫《四书典仓》，拿鼠毫笔写的，四书里能题的全写在这里了。就这么大儿，到时候考房的门一关，谁也不知

    胤祺不动声地微微颔首，仿佛始终不曾留意旁那些鄙夷不屑的目光似的，大摇大摆地跟着那中年人往后走去。等过了后的拱门，才发觉这一间小小的茶楼竟也是别有天，前是喝茶的地方，后却是直通向了一间密室。了那间密室，里放着八箱，每一个箱都被牢牢地锁着，屋的另一居然还有一扇闭着的小门，平白便显几分叫人心的神秘来。

    “公爷，您瞧好咯——这叫‘八仙助考，一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