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与京城毕竟隔得太远，消息就算是了翅膀也不可能即刻就送得到。远在京城的八阿哥还不知了这么大的事，只不过纵使他知了，只怕也一时无暇理会——毕竟他府中此刻俨然正坐着一尊比舞弊案还叫他痛的瘟神，只要应对得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被一并卷去绞得粉碎骨。

隶蝗灾的时候？咱们济南府也跟着遭了灾，谁知人家直隶吃着那位五王爷叫的土豆，日过得比咱还上几分，都没怎么用得上朝廷的救济……”

    胤祺摇摇淡声应了一句，中闪过些复杂的光芒，微抬了眸缓声：“我也恰好想要看看——在知我在山东的这些事之后，他们又会什么反应来……”

    ——

    施世纶笑着应了一句，望了一那几辆远去的的车，却又忍不住担忧地低声：“爷，不知那换考题的事——”

    “原来是那一位，怪不得如此为了咱们寒门弟着想！这可好了，那些个富家的贵公哥们个个都自作聪明，给人家送白的银，就为了买一个能把夹带粪门里的东西，这算是哪门的读书人？可实在是‘粪门藏书，尽写话’！”

    “不必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归早晚都是要知的。”

    胤祺特意换了寻常士的衣裳，带着贪狼跟施世纶混在人群里听着闹，忍了又忍却还是苦笑着郁郁一叹：“我还是觉着——我将来就算是能在史书上留儿名，留的只怕也不是什么正经名声……”

    “五爷怀社稷心系百姓，专克那瘟神小鬼，大家伙起这么个诨号也是心里跟您亲近，爷也甭太发愁了。”

    “已叫他们去编了。咱们两边儿一起手。那边我已经叫人把题的考官们都保护了起来，不准随意外或是同外人接。这边儿暂且还不能声张，等了考场再说，免得有人事先再动什么心思。”

    胤禩蹙了眉，脸上早已不见了往日的从容温和，中甚至带了隐隐的焦躁与不安，来回地走了几步又猛然站定，地盯住了面前那个仿佛仙风骨气定神

    先是什么“病阎王鬼见愁”，再就是这接地气的“土豆王爷”，也不知等这科场的案一了，他又会多什么稀奇古怪的外号来。尤其是再回想起前世那些个饱着粉丝们意的昵称，偶像包袱几乎已经掉完了的前影帝依然觉着无比心，也终于刻意识到了古代跟现代的吃瓜群众在取外号平上的大差异。

    “是。”施世纶了，略一犹豫才又：“可要叫巡抚大人令，将济南府四门封锁？如今了这么大的事，消息一定早就传了去，若是拦得及时，或许还能拖延一阵，暂且不叫京中那几位知……”

    胤祺心里倒是早有了定计，不急不缓地应了一句，又轻笑着摇摇：“李卫这小倒也会办事，居然还想了这车绕街的主意。叫他这么一闹腾，原本不过是抄了几人家的事罢了，如今却已成了满城庆大快人心的大喜事——有这么一儿保底，好歹能撑过这不到两日的功夫，秋闱前暂且还用不着再担忧人心浮动的事儿。只要秋闱能顺利开考，旁的事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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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师——那一日我已说得很明白了。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我只助你一次，往后咱们再无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