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过去把盒放在桌上，扶着他坐直了：“今儿贡院里的桂都开了，施大人特意叫拿桂了几样吃，说是您回不去江南，起码拿这些个小吃补一补。”

    “我回不去江南，还不是因为当初他把我骗到这儿来当什么主考官……”

    胤祺早已累得昏脑涨，不无怨念地叹了气，接过贪狼递过来的一碗桂桃，连着喝了几才总算觉着清了些：“这两日简直像是又过上了当年在织造府的日——我都有年没写过这么多的字儿了，这主考官可真不是人当的。”

    “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二位大人毕竟不是真正的考官，就算能帮着阅卷选批，这批文也必须得是五爷您亲自写来才行——总归爷您还不用动脑呢，就是誊抄上去，已是减轻了不少的担了。”

    施世纶正打外一瘸一拐来，听着胤祺语气里几乎化作实质的怨念，便忍不住轻笑着打趣了一句。胤祺却半儿也不上他的当，往嘴里了块桂糕，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省了吧，您还不是怕我亲自审实在太过怯，疏漏了你这一省的栋梁之才——反正您早都说了，我就算考了也考不上……”

    “官那只是姑妄言之，姑妄言之——爷您可千万得姑妄听之才行，千万不能太往心里去。”

    被毫不留地戳破了心思，施世纶忙轻咳一声忍住了笑意，快步过去替他倒了杯茶，一本正经地双手捧了过去：“科举不过是上的一条路罢了，真要说考的东西有什么实际用，却也实在不尽然——就不说旁人，只李卫那小将来若是将官到大，三个平级科举上来的加在一起怕也比不过他。”

    “那小就是个天生的人，搁在实在埋没了，非得带到京里才能显他的妙来。”

    胤祺接了那一杯茶轻抿一，闻言却也跟着笑了一句，打了个哈欠才又：“我是真不住了，先上后睡一会儿去——施大人帮我在这儿接一阵，要抄的放在桌上，我回来再接着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