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记得！要不是每年都得被辈们拉来真心实意地取笑一番，又怎么会上到九十寿的老祖宗，到穿着开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十八，都清清楚楚的知他当初饿过去了的事儿！

    “你自个儿或许都不记着了——你才这么大的时候，还生生把自个儿饿昏过去来着。他们大抵也都是怕你再忘了吃饭，想着好歹替你留上一顿，倒也都是好意。”

都偷偷往怀里踹，说是要给五哥回来留着吃呢。”

    心意他倒是领了，可为什么每一次给他留的都是各各样的吃的——他到底是给这些个辈跟兄弟留了个什么要命的印象？

    “都叫你折腾得快破天了，哪能不议？”

    康熙无奈地摇了摇，颇有几分痛地叹了一句。胤祺一想起他们兄弟里这个画风清奇的大哥，却也只觉着一阵阵地犯疼，奈何父母命不可辞，也只能着答应了来，打算回想想办法，尽力保证能心平气和而不诉诸暴力地跟自家大哥好好地聊上一聊：“对了，皇阿玛——明儿朝会议不议山东的事儿？要是议的话，儿还得赶找人写个折……”

    老祖宗得哄着，辈们得顺着，小的又都忍不住惯着。在被诸多恶势力压迫的链最底端，胤祺只觉着满腔的郁闷无发，也只能认命地选择了毫无骨气地朝着恶势力低。净过手老老实实地喝了两粥，才又忍不住：“皇阿玛，二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没完没了地折腾吗？”

    康熙没好气儿地瞥了这个到哪儿不惹事来就不甘心的儿一，拿着扇了他的脑门：“都审了那么多折了，到现在自个儿还不会写，说去都叫人笑话。”

    “那儿这回还了主考官呢，可也到现在都还没闹明白那八文怎么作。”

    康熙一本正经地笑着解释了一句，又不知从哪儿掏了那一把他当初送的扇，照着他不轻不重地敲了一把：“快吃饭，一不在朕边儿上了就饥一顿饱一顿的，你是打算跟你二哥似的，也把自个儿的胃给折腾坏了么？”

    “用不着留分，他也是朕的儿，能这事儿来，就该有胆接受这么的后果。”

    “你二哥倒是没折腾什么，自打你走了就没再闹什么动静来，倒是你大哥不知听了谁的撺掇，整日里上蹿的没个安分。偏他又实在太不着调，跟他生气都觉着实在不值当——你有时间就去敲打敲打他，叫他安分些，没那个脑就别学着人家耍什么心思，耍得跟把式似的，就他自个儿还觉着兴。”

    康熙淡声应了一句，目光微沉，默然了片刻才又：“这一回不光是老十，老八也别想着就能置事外。就算何焯对你手没有他的份儿，

    “……”胤祺面沉重地顿了片刻，见着自家怎么看怎么仿佛在忍笑的皇阿玛居然也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只觉着自个儿仿佛又挖了个坑旋转跃着一扎了去：“能不能——叫他们回在别的地儿多想着我，比如发俸禄的时候，赐宝贝的时候什么的，老给我留吃的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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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祺笑着应了一句，几把碗里的粥喝完，又拿了一块自来红慢慢吃着，顿了片刻才缓声：“皇阿玛，这事儿是老十的错不假，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心里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