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他儿此刻就在车外蹲着呢！

    喻柏凯了泪，打开车门说：“来, 我们聊聊。”

    喻临老老实实地走到车另一边，安安静静地爬了副驾驶位。

    喻柏凯的睛直视着前方，神聚焦在车窗玻璃的一片小小的污渍上, 问：“你爷爷去世之前的那段日，你都陪在他们边吧？你和我好好说说, 他们当时是怎么样的。”

    这要搁在两三年前, 听见喻柏凯这么问, 喻临立就能变脸冷笑，然后用极度刻薄的言语把喻柏凯狠狠地讽刺一通。但现在，喻临盯着喻柏凯红的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肯定是比明哲他舒服多了。住的是最好的病房，用的是最好的药，主治医生非常有名……哦，当时还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位领导，每位都很和蔼可亲，讲的话也好听。”

    虽然儿没能陪在边，但两位老人真的没怎么受罪。

    喻临又小声说了几件老人生前的事。比如，医生嘱咐说要吃，护工就在医院堂给喻爷爷要了一份片儿汤，结果喻爷爷一都不吃，持说自己不饿。但他其实是不吃，喻临把片儿汤换成小米粥，喻爷爷立合地吃了半碗。喻从年轻那会儿就是个傲，有一天她躺在病床上，忽然说：“我在家里时，每天吃过晚饭后都要在嘴里一粒冰糖。”护工就问，老太太您是不是想吃冰糖了。老太太立摇，说：“不想吃。我就是说说而已。”

    “其实我那么一说就是想吃冰糖了。但你真去问她吃不吃，她肯定说不吃。我就对护工说，次再听见说家里如何如何，比如说在家吃冰糖，就赶把冰糖安排上。护工后来就懂了。说一句，苹果太贵了，不值当买。得嘞，立把苹果安排上！”

    喻临说着说着，脸上了些许笑意。他爷爷全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然而，喻柏凯听着听着心里却更难受了。护工再好，哪能比家人更贴心呢？他爸是那宁可委屈自己也绝对不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他妈又有独特的语言艺术，要是没有喻临，护工不知两位老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就算他们尽心照顾，只怕也照顾不到老人的真实需求。

    “是我对不起你们……”喻柏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