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天，畏王权。有时侯敌不过权利，等你大就知了。”说着笑抚她丱发，“我秾儿有真，将来必可觅得良。要记住爹爹的话，女人不可贪恋权势，纵然良人是霸主，亦要不忘初心。”

    她还太小，似懂非懂，但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要爹爹这样的良人，爹爹对秾儿最好。”

    爹爹只是笑，俊秀的面容，只因常常蹙眉，眉间有了浅浅的纹路。但是笑起来极好看，像三月的日光。听了她的话缓缓摇，“像爹爹这样的并不好，要找个可以保护妻儿的，倘或能远离名利，那就是大圆满了。”

    她靠在爹爹肩上，过了很久才又追问韩凭与其妻的结局，爹爹说：“韩凭被王死，何氏腐其衣，与王登台的时候纵跃了去。左右揽衣不得，坠台而死。何氏在衣袋上留有遗书，请求与韩凭合葬，王没有答应，令人埋之，使她与韩凭的坟冢相望。”

    她着泪，五岁的小儿也懂得人世间的辛酸了，“后来呢？就一直这样咫尺天涯么？”

    爹爹说：“坟茔不可移，王曰：‘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于是当夜有两棵梓木生于坟茔两端，十日便得合抱，于，枝错于上。树还栖了一对鸳鸯，日夜颈悲鸣，其状可哀。”

    “鸳鸯是韩凭夫妇变成的么？”

    爹爹说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得以团聚，也是幸事。”

    秾华虽然懵懂，但是读得懂爹爹的伤痛，“孃孃在地，也希望爹爹好好的。”

    爹爹凄然南望，喃喃应着：“是啊，一定是这样。”

    凤山在南方，凤山上有她未死的孃孃。

    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她卧在床上，外面轰鸣声不断。郭太后和斐站在她床前，见她醒了，低声：“大只剩一位太医了，刚才来看过，说你怀了。”

    她有慌，仔细判断他们的表，然后说是，“孩还在么？”

    郭太后了，“暂且还在，但是能不能留，说不准……这个消息，殷重元知么？”

    她该说实话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便摇说：“不知。在他起兵前就已经将我废了，贬瑶华为，孃孃听说了么？”

    钺国自然有绥国的探，大致的况也传回来了。钺太没死，试图夺位，其间发生很多纠葛，导致她被打冷，乃至被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