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语无次，他回去后在日记本上工整地写：“ 今遇一人，极是可恶。说话吃字，以“结”二字代之。”

    第4章 一顿晚饭

    程智吾的小儿对方孟韦很上心。方孟韦对着外人，都是不苟言笑的神。偏他越这样，越惹得别人倒贴。程小公比他小一岁，家中一堆没有哥哥，莺莺燕燕盛衰，所以愈发仰慕方孟韦。方孟韦和他用英文聊天，他一边张一边英文不够用，期期艾艾的。方孟韦虽然板着脸，一不耐烦都没有。看程小公结结的样，前总是飘另一张脸。方孟韦心里纳闷，最近遇到的结也多了。

    方孟韦在程秘书家用了茶，被程小公派人用小轿车送回方宅。他在大门车，就听见气势如虹的笑声。谢木兰打着小伞在门廊旁边的草坪上看月季，午的光晒得她脸发红。重庆呆得久了，她稀罕北平烈直接的光。

    “来客人了？”

    “小哥回来了！”谢木兰的辫一甩，指了指门廊里面：“大爸的客人，刚来不久。很少见大爸这么耐心应付人。”

    实木的门里三三两两漏几句话。方孟韦双手在兜里，听了一耳朵：“来的是什么人？”

    谢木兰目光闪闪：“可帅了！特别，比小哥你都！”

    这都什么跟什么。木门里又有笑声，方孟韦听着突然有一丝熟悉。北平的三月风料峭，方孟韦心想北方的二月风不是剪刀是大砍刀，三月风是细密的小刮胡刀。

    “别站在外面了。屋吧。”方孟韦门门都是小轿车，今天没穿外，只穿了一白中山装，有些冷。谢木兰早换上裙，裙角在风里飞舞。方孟韦觉得她这样穿太少，可是又不想惹她不快。

    “你先去吧。等会儿我同学来找我。”

    “你……上街注意，看见日本人绕着走。”

    “知啦知啦。”

    方家客厅的门也够大，方孟韦推着有些吃力。他一开门，背后的光瞬间泼屋，他的上都是洒金的光线，茸茸地跃。荣石转过，看着从光里走来的细的人影，脑里蹦一句话：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不过不像月柳，倒像立在雪里的小松树。

    方步亭很自然地笑：“荣先生，这是犬孟韦。上次程秘书家的宴会，你们见过。”

    方孟韦抿着嘴瞪着圆睛看荣石，看了个半天，打了个招呼：“荣先生好。”

    荣石突然表现得有焦虑：“你，你你你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