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到是日本人。”

    方孟韦觉得新奇，完全不理解这是什么。中年人，即是店老板把炉升起来，朗地应付荣石：“荣先生，还是老规矩？用松柴？”

    荣石笑泪，用指关节了睛：“今天先吃吃玩玩。明天后天我带你去看北平广播电台，开开。只是到时候你别生气，面上不要显来。没比日本人更的了，他们老娘怀他们的时候吃得都很咸。”

    方孟韦蹙眉，他没听懂。

    院里有个小少年在劈松木，看见荣石也很：“荣先生您来了，哦这位先生是您朋友？”

    店老板姓卢，听音倒不像北平的：“快了快了。小少爷看看，需要什么佐料自取吧。”

    荣石对于自己，一直没有什么特别渴求的事。他可以扮个丑角，可以活得令别人看着像个笑话，甚至以后可能死无全尸，他有心理准备。现在他开始有私心，这心理状态很危险，可是……忍不住。

    “隆福寺的夹以前是卖京的。隆福寺的夹，狗事（市）儿么！”荣石乐得捶方向盘，方孟韦完全没有笑意。

    荣石车：“我带来一位，你师父刨新鲜了没？”

    有个中年人正在收拾一个脚炉。这炉不像普通煤炉，瘦瘦有意思，上面还着个平的铁盘。院里摆着好几个，每一个周围都有两三张条凳。

    方孟韦正用手臂松松地撑着颌，闻言看荣石。荣石微笑：“不对，应该是‘我们’。说我们是——隆福寺的夹。”

    荣石笑：“用松柴。”

    那伙计一净利落的布短打：“您来巧了，今天新鲜的，我师父还念叨您，这么好的您不来可惜了的！”

    天脚的人，天生就有撑场面的气度。哪怕只是个劈柴的小伙计，打个招呼也周到。北平的人说话，也会说话，又闹，不让人局促。方孟韦笑一笑：“我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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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石握着方向盘没法再说话。方孟韦恨日本人，他的母亲妹妹被日本人炸死。今天带他去吃顿饭，以后……很有可能没机会了。

    他其实难过。

    今天不要再岔了。

    “你知不知，北平人怎么骂我的？”

    剿共委员会主任，荣臻。

    店老板看到一素白安安静静的方孟韦，又乐：“小少爷，您穿这样来这里可不行啊。”

    忍不住啊。

    方孟韦低低应了：“嗯。”

    就当是，完成他一个愿望吧。

    方孟韦睁着圆睛不解，荣石笑：“没事，没事。”

    方孟韦车，跟着荣石往里走。这小院着实不起，看上去大，在郊外大又不值得自豪。

    “这炙快了吧？”荣石有着急，他怕孟韦着急。

    店老板在炉旁边加了一张小条案，条案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样大小的圆形小碟，盐麻油酱油辣，各调料佐料红的白的绿的黑的闹极了。那边松柴烧的炉越来越旺，炉上的大铁盘胀冷缩地发声音。

    荣石没带方孟韦吃馆。他开着车往郊外去，七拐八拐来了个独门小院。方孟韦在车上就闻到一烧木柴的焦香。荣石停车，小院里有人打招呼：“哟荣先生，有日没见了。”

    铁狮胡同的伪政府里，还有他千辛万苦攀上的“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