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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个早起去开园门的婆，一路走一边打着哈欠，竟没有发现桓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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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吁了气，低声喃喃：“我是怎么了……难，真的是中邪了不成？”

    锦宜一愣。

    径地上有些碎枝枯叶，脚踩上去发细微的吱呀声响。

    她是因为了那个噩梦，再也睡不着才起来的。

    秋日的晨风清冷，锦宜拉了拉披风。

    那婆便走开了，桓玹瞧见锦宜竟走了园，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无措，意识地往旁边移步，躲在了一株茂盛的红枫之后。

    邈诧异地瞪着他, 没想到他居然不跟自己嘲笑锦宜, 反而如此贴心, 小霸王竟也转了, 成了小白兔，这可真是绝世奇闻。

    虽然邈不以为意，八纪细心贴，心底那惶然，却总挥之不去。

    清冷的月光洒落地上, 看着像是铺了一层银白的霜, 桓玹徐步而行, 不时低低地嗽一声。

    锦宜看着他笑的天真烂漫，又看八纪也惊讶地瞪大双，举手摸了摸额，一手的冷汗：“是、是啊……”锦宜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大概、是新换了地方。”

    前方有一紫藤架的廊，因为是秋季，藤早不见了踪影，只留棕的叶，像是茸茸的廊。

    锦宜拾级而上，转打量周遭，这似曾相识故地重游的觉更重了几分。

    园里还有着濛濛地晨雾, 在树跟山石之间飘袅，因为绝早，一路走来竟然都没有遇见过人。

    邈已挣扎起，他对八纪：“放心！没事儿的！我有这个病儿的，之前在家里比这个更厉害，大半夜哭着去找哥哥呢！”又转过对锦宜吐了吐：“怎么越大了还不改，羞不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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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来，眨眨：“，你是不是又噩梦了？”

    忽然，他听见那婆诧异的声音：“咦、你是……”顿了顿，又忙：“是郦姑娘呀，怎么……这么早……”

    八纪抓了抓, 对邈：“别瞎说，又不是只有小孩会噩梦, 大人也会。”他先前因为着急, 便窜上了锦宜的床，这会儿顺势跪坐在锦宜边儿，无比乖巧而认真地说：“姑姑别怕, 我陪着你睡吧, 有我在, 你一定不会噩梦了。”

    桓玹一怔，不能置信地往前走了几步，果然见园门，那婆的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锦宜，上披着件淡棠的披风，细声细语地答了句什么。

    锦宜说着, 又呵呵笑了两声，仿佛要以笑来压心里的不安窜动。

    右手腕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慈恩寺主持给的那佛珠串，

    耳畔响起开锁的声响，他想这会儿锦宜一定还在睡，只不知她的病好些了没有。昨儿还想，该自己替她受了那些苦，如今果然如愿以偿地也染了寒，但毕竟并没有真的全替她分担了去。

    桓玹再也睡不着, 脑中思绪纷纷，勉熬到了寅时两刻，披衣起。

    不知为何，锦宜仿佛觉着这觉有些熟悉。

    桓玹仰，遥遥地看见汀兰院的檐角。

    自晚上因病而起, 喝了药后，已经过了四更天。

    转打量这清晨的园，所有的亭台楼阁，假山池沼都浸在淡墨微蓝的晨曦之中，看来朦朦胧胧，犹如梦幻。

    第6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