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琰偏过，轻笑：“他之所以会想要和这尸骨待在一起，应该因为它是属于璃狼的尸骨，仅此而已。”

    肃湖卿沉默了许久。

    不知为何，他从沉如琰的话中，听了一极的执念和绝望。

    他不由得叹了声气：“也不知大公怎么样了……”

    “有光在，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比起他的担忧，沉如琰倒是显得乐观许多。

    虽然星北的状态确实让人有些不安，但他本就不是一个会轻易消沉的人，就算一时想不开，却也不是毫无可解之法。

    “对了，有一件事。”沉如琰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几分，“今日我的人来报，说看见皇帝召见三名元老大臣殿密谈——你觉得，他们会谈什么？”

    这还能谈什么？肃湖卿不假思索：“后事？”

    沉如琰笑了一声：“差不多，但是不准确。”

    肃湖卿吃惊：“殿听见了？”

    “没有，外面有人严格把守。不止是我的人不去，继后那边也是。”沉如琰低沉思，“我猜测的是，他既然叫了元老大臣过去，应该不止是‘谈谈后事’那么简单，可能会……考虑继承人和立旨。”

    肃湖卿想了想觉得有理：“江国公有去吗？”

    “没有。他虽然病得重，但是脑还清晰着的……如果有一天江国公知了当年的真相，那怎么还能信任呢？”沉如琰讽刺地笑，“要不是问过当年跟随光父亲江成逝的江五，我也还不知，我的好父皇，可是得人家一家分崩离散的凶手。”

    见肃湖卿面疑惑，他简单地解释：“当年江成逝寻找到阿后，等待皇帝的一步命令，并不是将他送回去——而是，利用他完成一个谋。很清楚这个谋的江成逝想要回劝阻皇帝，却被欺骗并且禁在中。当得知皇帝依然要实行这个计划，自己的妻和儿将要丧生，江成逝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于是在中，于愧疚和后悔中，选择了自尽。”

    “说起来，这和我的母后家族很像啊。皇帝当年也曾要求我的母后家族为自己实现愿望而效力，在遭到了拒绝后，他迁怒于我的母后，后来任由继后踩踏在她上……最后甚至借继后家族毁掉了我母后的母家。”

    沉如琰脸淡淡的，看不来有什么愤恨或者怨怒。并非是没有，只是在漫的岁月中，有些东西早已积淀在了心最。不会忘，也不必刻意去回忆，但会在必要的时候提醒他，自己要什么。

    肃湖卿拱手低去。

    “这让你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么？”沉如琰笑着转问。